上河知府见盛孔昭油盐不进,想要发作。上河知府夫人赶 了过来,劝说上河知府对-一个傻子计较什么。盛孔昭油盐不进,就让她去同叶青说,盛孔昭向来听叶青的话。被盛孔昭关起来的人,暗中帮上河知府敛财,是个很重要的人,所以不能关着。
.上河知府答应,着人送盛孔昭离开。
下午,上河知府夫人着人送了礼物去给叶青,托话让叶青好好养身体。辽三天,叶情身体差不多了。上河知府借口自己怀孕胎像稳了,给众人沾沾喜气,让没怀的,都来接个好孕,尤其是叶青,刚来就糟了炊,更要沾点喜气。就在府里后宅安排了一个赏荷宴。
朔风飞身将人提出来时,崔豪强已经半晕了过去。茅房独有的味道自他身上散发,让一向冷脸的朔风都嘴角一僵。
盛孔昭却始终只是平淡着脸色,面上一丝波澜也无。
“将此人丢去衙门,就放在门口。”
分明是平淡至极的调子,这声音却像是淬了寒冬腊月的冰,让人生生冷了脊背。
朔风千帆过尽,却也被盛孔昭这一番架势给吃了一惊。
他眉心一挑,只答了一句好,便拎着人去了衙门。
崔豪强被朔风拎着滚在了衙门门前,悠悠转醒。惯爱看热闹的人们自发的聚在了一起,看着一身屎尿的崔豪强,蒙了蒙鼻子。
“这人是犯了什么事,怎么这么臭。”一个方才卖完画的书生捂住了鼻子。
“是啊,这也太臭了,该不会是收泔水的时候掉进好泔水桶里了吧。”
有人认出来崔豪强:“不该啊,这是有名的富商崔老爷,怎么也不可能穷到去送泔水啊。”
“怪不得衣着华贵,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弄得这般腌臜。”
崔豪强一醒来,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
闻着身上剧烈的味道,他两眼一白,险些又晕了过去。
看着站在一旁的朔风,崔豪强气急:“你把我抓到这里做什么,还不放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朔风只瞥人一眼,不再说话。
“你放了我,想要多少银票,我都给你,我有很多钱。”崔豪强撑着站起身,三两步走到朔风身旁。
还没走近,朔风眉头一皱,后退两步。
泛着凛光的剑横在了崔豪强的面前。
“离我,远点。”
盛孔昭便在这时姗姗飞身而来,他长身玉立,手覆在身后,缓缓落在了衙门门口。
“是知州大人。”
盛孔昭对看热闹的行人置若未闻,深邃的目光却落在了崔豪强的身上。
朔风:点蜡。
崔豪强看着盛孔昭前来,身体几乎是不自控的颤颤。
他记得,就是这个人,险些将他掐死,而后又将他丢在了茅房,让他这般难堪。
一想到此,崔豪强咬紧了牙关。
盛孔昭只淡淡的看他一眼,而后自顾笑了。
就凭此人,再记恨他,又能作何呢?
“崔豪强,白日纵火,蓄意杀人。罪无可恕,这就押进大牢,择日细审。”
一句话轻飘飘的落了地,几乎是没有什么情绪。
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开,不仅让看热闹的人一晕,更让崔豪强瞪大了眼睛。
“你凭什么关押我?说我蓄意纵火杀人,你有证据吗?这可还有天理了?!”
盛孔昭对着上前来的衙役颔首,衙役们得了指令,已经将崔豪强的手腕扣了起来。
盛孔昭着急回去看叶青,足尖一点,便越过人群,单身越上了长街之外的马背。
“于你,真相自有人评说。至于天理。”
“我便是天,我便是理。”
盛孔昭长街纵马,马匹如同离铉的箭,不出半盏茶便到了知州府。
他此刻只想快些见到叶青,看她无虞。
叶青在盛孔昭出府后不久悠悠转醒,她缓缓睁开眸子,嗓子却干涩的厉害。
“水……”
沙哑的声音,仿佛嗓子里进了沙子。
“夫人,夫人醒了!”最先听见叶青声音的是在房中照顾着的明月。
一见叶青转醒,她喜上眉梢。听见叶青要水,急急忙忙的端来一杯温水,将人扶了起来。
叶青靠在床头,缓缓张嘴喝水,涓涓水流入口,喉咙也不再干涩。
“阿昭呢?”
明月将茶盏放了:“爷出去给您出气去了。”明月一转身,一张脸上都是雀跃和惬意:“您是不知道您昏迷之后,爷有多着急。当时他让朔风专程去找了朔春大夫来医治您。您却怎样都不醒,于是他便飞身出去给您找凶手出气去了。”
明月一向对叶青的敬重多于盛孔昭,此番却被十足的圈了粉。
叶青失笑,心上却漫上了些跃动的情绪。仿佛是春日里的柳絮抚过心上,轻轻软软的,又带了些甜腻的温柔。
阿昭。
叶青唤了明月出去,呆在房中静静地发呆。
盛孔昭一回来,便见到的是这样的叶青。
她面色虚弱的靠在床头,眼睛虚虚眨着,仿佛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的珍宝。
叶青听见响动,便猜测是盛孔昭回来了。她一偏头瞧过去,便顷刻落入了一个怀抱。
这个怀抱温热,正正好能听见孔武有力的心跳。
肩头枕上了沉重,盛孔昭静静地靠着叶青,未曾说出口只言片语。
她被抱的有些累了,正欲一动,抱着她的人却嘶哑的开了口。
“你吓死我了。”
带着仿佛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多了些不知道称作什么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