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世安也看见了她,两人的眼神刚一接触,他就移了开去,迎着秦承庆的目光站定。
秦承庆站在门口的位置,对着阮世安客气地笑道:“……阮公子,又见面了。”她笑的像是一个很是温和的长辈,好像上一次见面并没有不欢而散似的。
阮世安也同样礼貌,微笑着说:“没想到秦家家主也在……晚辈打扰了。”
秦承庆笑着回道:“不打扰不打扰,这又不是我家……我们去后院了,你们随意。”
说着就要走。秦霜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阮世安一笑,一双大眼睛里面似乎会说话似的闪着光亮,让阮世安的心不安生。
他微微对着秦霜颔首,就将自己的目光移了开来,以示冷漠。可是身后跟着的人却将他的冷漠给打了个稀碎。
“这位想必就是秦姑娘了……我是我们掌舵的贴身护卫黑山,上次我们去救你的时候,你蒙着眼睛,所以没有看清楚你的样貌。现在一看,秦姑娘的这双眼睛真是长得好,灵气得很,看着就让人心里透亮……”黑山一直就觉得他们掌舵对秦霜有意思,所以看着这个女娃也莫名的就生了亲近之意,一边打量着秦霜,一边开始热情的套近乎。
他的这种热情与对待其他人的差别太大,太突兀。好像在场这么多人,他只是冲着来看秦霜来的似的。
阮世安扭了下身子,用警告且眼神不满地瞪了黑山一眼。黑山这才后知后觉地闭了嘴巴。
可是已经迟了,秦承庆本来已经走到了阮世安的身后,见黑山这么奇怪的热情就又转了回来,挡在了秦霜的身前。秦霜本来就生的矮,被她娘这么一档,严严实实的,只能从下边看到两边露出的裙摆。
秦承庆看了看闭嘴不言、换了严肃表情的黑山一眼,又看了看淡然的阮世安,嘴角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冷笑,说:“阮公子,你这护卫着实有趣的很,看样子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当街调戏小姑娘,还是当着人家父母的面?”
黑市一听,冤屈地整个脸立马变了颜色,看着秦承庆的眼神凶狠起来。
阮世安依旧挂着他那不入心的微笑,说:“秦家主误会了,您都说了他年纪不小了,我这样年纪的人,在他的眼里都是孩子,更何况秦霜……”阮世安顿住了,不知为何,他觉得从自己嘴里叫出秦霜的名字,总是有些不一样的意味。于是改了口说,“秦少主比我还小上四岁,他见了喜欢,不免就多夸了两句,并无其他意思。”
秦承庆的眼神明显不太相信,此时在她眼中,阮世安就是一个阴险狡诈之徒。更何况他的身份,还有黑市的背景,都不能让她相信这些人是正常的。
她的表情自然被黑山看在了眼里,福至心灵一般,他突然就明白了上一次给他们掌舵气受,让他气的砸穿了一辆马车的人是谁了。
于是立马顶嘴道:“怎么了?我就是看秦姑娘生的好,与我家掌舵正好相配,高兴夸她,不行吗?!”
“你!”秦承庆震惊地长大了嘴,看着阮世安一副你看你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的样子。而秦霜在她娘的背后,低着头,撇着嘴偷笑,嘴唇刚刚勾起就连忙放了下去。
她在心中警告自己:醒醒秦霜,你是不是傻,有什么好高兴的……
阮世安怒气上了眉头,半侧着身子看着身后的黑山,沉着声音道:“黑山!再多嘴……”
再多嘴要怎么样,他没有说下去。但是他的语气足够让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黑山吓地立马就躬身抱拳,做领命状:“是……”
他不敢在多说一句,可是心里面却郁闷至极。阮世安收到了白府的请帖,本来不愿意来的,谁知到了日子,听说秦霜要来,他就改了主意过来,这明显就是想要见见人家姑娘,还死活不承认?
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回避的,还非要装作跟秦姑娘不熟的样子,话都不敢说。要他觉得,长成阮世安这样,他要是喜欢谁,只要对人家姑娘笑一笑,姑娘家立马就能答应。
哪有这么麻烦的?还是太年轻啊……害羞……
黑山木着脸心想,等宴会罢了,回去挑个他心情稍微好些的时候,好好跟他说道说道这个事儿……
秦承庆不会武功,虽然比平常的女子多些胸襟和见识,但是到底没有那么雄壮的胆子,她一直见阮世安平淡如水的样子,他又长得过度的干净良善,年纪又小。秦承庆从来就没有觉得他可怕过。
可是刚刚他那姿态眼神,还有那个语气,虽然声音不大,却隐隐地让人心惧,这种威严在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出现是不同寻常的。一时间也震地秦承庆愣住了,她这才想起来,黑市的当家人,不是随随便便是谁都能当的……
秦承庆眨了眨眼睛,不在与他多纠缠什么,转过身牵起秦霜的手,拽着她就走了。秦霜一边走一边回头,对着一直坐在屋子里木着一张脸没有动的白素元说:“素元……你不去吗?”
白素元,不,是白彩元自从听见阮世安来了,她心里面就开始又惧又怕。当日他们在损孙由大公子的地盘上被阮世安带着人从山崖后面上来清缴,损失惨重。她和老大当时在山神庙等着拿秘宝,没有亲身经历,可是据回来的人描述……
这个阮世安是个冷血魔头,即便是自己人,他杀的时候连问都不问,不听辩解不听解释,直接杀光了了事。做的事情,与他这如玉般的干净长相简直天差地别。
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