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同样也是好奇,他是光看见刘棠打了阮世安一巴掌,但是却没有听见他们说的什么。
这县令大人大张旗鼓的,天黑了带着人到黑市的入口处,只为了打阮世安一巴掌,也是太令人费解了。他也想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不过,岳丈打女婿,无外乎是女儿受了委屈罢了。
黑山凑着月光,见阮世安的脸上隐隐地带着些忧心和不安。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大着胆子问道:“……掌舵,今天秦姑娘来的时候,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阮世安望着远处的火光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
黑山一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头那个乐啊。但是不敢笑出声,好在黑暗中,阮世安没发现他的表情。
可是刚在心里乐了这么一会儿,又反应过来说道,“不对啊……秦姑娘走的时候很平常,没道理回去就跟他爹告状吧?”
阮世安想到了秦霜与郭荣一起离开,即便是有什么变故,也是因为郭荣……
他一时间心中凌凌,冒着冷气,于是扭过头,月光的亮照在他的眼睛中,雪亮的光闪了一瞬,对着黑山冷冷地说:“……明日你去问,一定要当面问她,不可听人口传……”
“是……”黑山应了一声。
阮世安还是不放心,衡量了一会儿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问。”
说罢就调转了马头,回去了。
……
……
第二天,天还没亮,阮世安就让春来给他准备了帏帽,他戴在头上。想了想还怕不稳当,于是又让春来给他找了块儿蒙面巾,在斗笠下面又蒙着半张脸。
春来见他神色急切,又遮得这么严实,想要问问他是准备做什么去,但是又觉得问多了不好,于是只能跟着在身边一阵的忙活。
阮世安沉默地收拾完,就出了房门,可是刚走几步又转身回来,鲜有的将房间里放置在剑架上的那把宝剑给抓在了手里,转身就走。
春来更是瞪大了眼睛,内心忐忑起来:他从来不带武器,这把剑在房间里许久,都快成个摆设了。
阮世安脚步很快,眼看就走到了回廊的尽头要上船,春来一把拉住了跟着的黑山,小声地问:“……是不是黑市哪里有大动静?!”
黑山见她吓得够呛……其实他也是被阮世安这身打扮和准备给惊到了,要不是知道他这是去找秦霜,他也会觉得阮世安这是准备刺杀哪个大人物去了。
“没事……掌舵的事情少过问,听他的就行了。”黑山敷衍了一句,就跟了过去。
阮世安骑着马到了秦园的门口,天色尚早,许多鸟儿还成群结队的在树上叫,偶尔呼啦啦地飞起一群。
如果没有郭荣和这两个到来的不速之客,这个早上本也是一个可以让他们单独在一起说话聊天的机会。
可惜,阮世安现在不能随便的跑出来,生怕哪个熟人见了他的真面目认出来,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黑山并不知道内情,只是觉得阮世安这般打扮有些奇怪,在等秦霜下山的空当,他终于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掌舵……来见秦姑娘,为什么要裹得这么严实?”
阮世安带着帏帽转过了头瞪了黑山一眼,嫌弃他多嘴。但是发现黑山并没有领会的反应,而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带着帏帽,帏帽上的白纱挡了视线,外头的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眼睛,更别提眼神了。
再看黑山这副呆傻滑稽的样子,他刚刚心里头那些气儿也消失了,于是张嘴硬给自己解释说:“日头大,遮挡太阳不行吗?”
“啊……行……行……”黑山看不见阮世安的表情,也就感受不到威胁。
现在他看阮世安有一种感觉,就好像平时很熟悉的一个人,他牙尖嘴利的,突然他就哑巴了,再也吵不过他了似的。
黑山的胆子大了,还敢对着面前的帏帽无语地撇了撇嘴。心想,要是为了防晒,那确实捂得够严实,除了帏帽,底下还蒙着面呢,双层保护……
阮世安明晃晃的被鄙视了,他觉得自己胸中一口气滞的上不去下不来,但是又无可奈何。
正当此时,秦霜骑着马下来了,一脸的惊慌,但是见到一身白衣的阮世安将自己的脸捂得严实,她不由又松了口气。一下马就问:“……你怎么来了?”声音很是急迫。
帏帽下的阮世安不由地皱了皱眉,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回答说:“……昨天晚上你爹带着许多人去黑市山谷找我,说婚书定好了,让咱们尽快的准备婚事,这是怎么回事?”
“我爹?”
黑山还在后头气哼哼地补充了一句:“他还打了我们掌舵一巴掌呢!脸都打肿了!”
阮世安回头瞪他。但是黑山完全接收不到……
阮世安才压着声音怒道:“你滚远一点儿!”黑山这才感受到了阮世安的平日里的威严,知道这是真的怒了,立马安稳地应了声“是”,就转身走远了。
秦霜听黑山这么说,即便隔着帏帽的面纱看着阮世安,也觉得一阵心疼。
自己编了个谎,虽然目的达到了,却属实让他受了一回冤枉,还挨了打……
此时在她父母的眼睛里,估计阮世安的人品已经让她给败光了。
秦霜焦急地想要看看他的脸挨了打严不严重,刚刚抬手想要去撩一点他的帏帽白纱看看,就被阮世安抬手捏着手腕制止了。
与此同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