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彩元一双杏眼瞪大了,气得不行,说,“昨日我跟你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怎么不反对?”
阮世安垂了眼眸,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头一次演戏,没有经验,没想起来这一关节……若是下次……”阮世安说到此处顿了顿,又抬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眸中冷酷,说,“抱歉,估计下次还是如此。我顾不上甄别是真是假,一概杀了了事……”
他的声音平直,毫无感情,直让听的人冷到了骨子里。
白彩元看着他的眼睛,心跳的“砰砰”响,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害怕多一些,还是心动多一些。
最后“你”了两个字,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于是转身下了马车,离开了。
……
……
秦承庆听说秦霜在秦园的山脚附近遭了刺杀,一时间慌的赶紧去看看情况,可是刚出了院门,没到跟前就碰上了大雨。
秦园建在山上,视野都是高处看着低处。她没有到秦霜的跟前看得了她有没有事,却看见秦霜跟阮世安两个人一同骑着马躲到了半山腰下面的一个凉亭里。
看见秦霜递给阮世安干净的布巾子,看见他们两个隔着中间的桌子坐在一起。
看着他们两个就那么安静又自在的、一起看着亭子外的风雨。
看得久了,秦承庆不由地就感叹出声:“真好啊,这两个孩子……要是那个阮世安的身份没有那么复杂,该多好啊。”
秦霜送走了阮世安之后,秦承庆就找到了她,仔细地问过她没有受伤,才放下了心来。过了一会儿,又看着秦霜开始唉声叹气,说道:
“哎……这阮世安生的模样好,武功又高,看行为举止也是个教养极好的孩子,又屡次救你……不瞒你说,今天看你们两个在一处,我是真心的喜欢。可是……他为什么就是黑市的当家人呢?”
秦霜听闻,心里头发暖,又难过的想哭。她黯然地抿了下嘴唇,没事人似的笑着说:“娘……你这转的也太快了,前头不是还死活不愿意我跟他在一起的么?”
秦承庆不搭她的话,问道:“你没问问他,为什么就成了黑市的当家人了。黑市那种地方,终归不是过安稳日子的,要不然你劝一劝他,让他出来。”
秦霜不高兴地说:“我问了,他不说……他的秘密好多,恐怕比我还多……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
秦承庆一听,顿时失望地“啊”了一声,想了想之后,担忧地说:“什么都不愿意说……这般遮遮掩掩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啊。哎,看来我还是想乐观了。”
秦霜听她这么说,又想袒护阮世安,于是支支吾吾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都不说,他说,他家里头都被仇人害了,如今只剩他一个。他原先有个妹妹,那个妹妹机灵古怪的,可惜也死了。”
秦承庆一听,惊讶地问道:“啊?他仇人是谁啊,这种大案子,定然很多人知道,凶手抓到了没有?”
“没有……要是抓到了他也不必天天装一身白,整日里睡不着觉了。”秦霜说着说着,心里面又开始心疼他。
秦承庆听着也难受,说:“你没有问问他,祖籍是哪里的?要不然让你爹帮帮忙,帮他查一查凶手,或许能有什么线索呢?”
秦霜想了想,也开始有些疑惑,阮世安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通过官府的路子查仇人,而且,他好像知道仇人是谁。
当时听的时候没有想,现在细细想来,按理说,要是他知道仇人是谁,找官府通缉,也比自己一个人查找要强的多。
……难道只是他自己怀疑,没有证据,所以才这么难么?
秦承庆见她愣在那里不说话了,于是拍了她一下:“问你话呢……”
秦霜回过神来,想了想回答说道:“哦……祖籍……好像祖籍是京城的吧。……我没有直接问过,好像是的……”
是啊,只是听他说,当初有一个喜欢过的女子,现在估计人在京城已经嫁做人妇了……
秦霜想到此处暗自瘪了瘪嘴,心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京城?这是几年前的事情啊,这么大的灭门惨案,肯定不少人知道,回头我问问你爹,说不定咱们也能帮上忙呢?”
秦霜眼睛动了动,顿时紧张地说道:“娘……这件事情你别跟别人说啊,他的仇家没有抓到,万一一直在找他呢?灭门案子,都不留活口,他肯定也是侥幸才逃出来的。
我爹本来就一直想要端了这件事情透露出去了,回头再害了他!”
秦承庆愣住了,看着秦霜眼珠子转着,像是在努力理清这里头的关节。
秦霜着急了,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说道:“娘!我说真的,求你了,你千万别说,谁都别说,尤其是我爹!万一因为这件事情他有个好歹的,我这辈子心里头都过不去!”
秦承庆见她急得都快哭了,于是连忙保证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不说,一定不说。”
秦霜这才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秦承庆说道:“哎……这孩子也是命苦,既然报仇的事情,咱们帮不上忙,那……那你好歹劝劝他从黑市头出来,这世上正经的营生这么多,或者……或者,你跟他说,直接进秦园里头来,不也挺好吗?”
秦霜失落地说:“哎呀……我说了,可是他说他不能从黑市里头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秦承庆连忙问。
“我哪知道呢?……他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