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整齐之后李旭来到前厅,沈一秀正端坐在庭中,神色之中有些拘束紧张。
看见李旭进来,急忙起身作揖,急的李旭急忙上前扶住道:“沈大哥这是做什么,几天不见就这么生分了吗?”
沈一秀虽然早就知道李旭要担任三水县的县尉,也亲眼见过他在县衙当众暴打马书吏的威风样子。
可是如今李旭真的成了县尉,而且还掌管三千大军,主掌全县司法治安,负有保境安民之责。
今天又在城头一箭破敌,名噪全城,心中的惊讶和敬畏是一波接着一波,自感两人地位差距越来越大,所以说话行事之间不免就有了讨好拘束之意。
毕竟两人认识也没几天,交情的话还是李旭帮了他,所以沈一秀自觉自己没有在李旭面前拿大的资本,更加不敢把所谓的兄弟关系当真。
沈一秀看李旭表情真挚不似作伪,拘束略微减少一些,笑了笑,两人分宾主落座。
有充任丫鬟的被救女子送上两杯香茗后悄然退下。
李旭看着沈一秀笑道:“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所以没有去见沈大哥和玉芙小侄女,还请沈大哥见谅啊。”
沈一秀虽然觉得十六岁的李旭称呼自己十一岁的女儿叫小侄女怪怪的,但是也没有多想,急忙道:“贤弟深得县尊信重,军务繁忙,我又是一介书生,百无一用,不给你添乱就好。”
李旭摇头道:“沈大哥这是太谦虚了,你虽是书生但是却不能说百无一用。这几日没什么不开眼的混账去招惹你吧?”
沈一秀笑道:“自从贤弟在对面青云楼教训过田家之后,全城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新靠山,谁还敢生事?只是今天我听说今天乡勇营抓了好多人,其中就有田虎,所以就想过来找贤弟打听一下。”
李旭知道他的心病,笑道:“不错,田文这老王八跟着王主簿那个老王八连同另外三家准备给贼军当内应,田虎就是负责动手的内应头头。只是这些人渣还没动手就被我一锅端了,田文躲在城外的庄子里,明天应该就能押回来了,最后肯定也是难逃一死。沈大哥,这下当无忧了。”
沈一秀闻言眼圈一下子红了,在李旭没来之前他真是被田家人给欺负狠了,差点连命都没了。
如今虽然身子还有点虚弱,但是却已经好了很多。
但是田家一日不倒,他这心里就一日不踏实,现在李旭将田家一锅端了,他的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下来。
说白了,老沈还是个老实人,对于田家这种恶霸地头蛇,惹不起又躲不起,最后只能暗暗祈祷他们全家早点死绝了。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本以为田家这种祸害还要活好多年,自己估计都等不到那一天了,结果这才没几天就愿望成真了,岂能让他不百感交集。
眼圈一红,沈一秀忍不住就要跪下。
李旭眼尖手快,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不悦道:“沈大哥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杀田家是因为他们自己作死又不是特意为你报仇,你再这样,以后咱们这兄弟真没法做了。”
沈一秀这才止住下跪谢恩的想法,抹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睛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走过来递给李旭,道:“李兄弟拿我当大哥,那我也要尽一尽当大哥的心意。我知道筹建乡勇营很费钱粮。今日全县乡绅合资捐献钱粮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却顾虑到这钱能不能真正用到正途上,所以就没有附骥尾。现在这钱交给兄弟你,我这个大哥也算是心里踏实了。”
李旭一愣,看着手里那两张一千两的银票,摇摇头推回去道:“沈大哥你的心意我领了,这钱我不能收。不瞒你说,今天抄了这几家的家产足够支撑一段时间了。你现在把凌云楼卖给了我,没了营生。这些银子应该是你这么多年辛苦攒下的家底,说不定还是给玉芙小侄女攒下的嫁妆,甚至还有你的养老钱,我怎么能拿?”
不等沈一秀再说话,李旭又道:“你若真有心就帮我做一件事,既能让你以后有营生,也能全你的报答之心。”
沈一秀看李旭态度坚决,知道这钱是送不出去了,便只好收起来,问李旭是何事。
李旭从怀中掏出一沓地契房契交给沈一秀,沈一秀接过翻了一遍后一脸惊诧地看着李旭道:“这是那……”
“不错,就是犯事的那五家所有在城中的店铺的契书。县尊让我做主发卖,价钱由我定,所以我打算用五千两银子把这些店铺全部买下来,沈大哥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入个股,比如说入个两千两的股,我是大股东,你是二股东,当然了要以沈大哥你的名义买下来。”
李旭说完,笑眯眯地看着表情复杂的沈一秀,也不催促,给他消化的时间。
沈一秀在三水县经商多年,自然知道这五家总共十六家店铺都是什么样的情况,几乎全部分布在县城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段,而且这些店铺涉及客栈、粮铺、餐饮、杂货、茶楼、绸缎布匹甚至还有一间药铺和一间牙行和一家大车店。
不说其中的物资人员,光是这些房产地皮加起来价钱都不止一万两了。
李旭说用五千两买下来肯定指的是包括其中的物资货物全部买下来,这根本都不算是买了,都算是白捡了。
如果沈一秀知道最后这五千两回头县尊还要分给李旭一半的话,那肯定更是无言以对,唯有感慨一句:“有权就是好啊”
更让人感到无言以对的是减掉沈一秀的两千两,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