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也不是我一人能得了做主的,还得听陛下如何说。”
国公话音还未落,堂外跑进一位丫鬟,她见到沈夫人连忙双膝跪地,磕着头求饶道:“夫人,夫人不好了!南苑侯夫人得知小姐怀了南公子的孩子,闹到府中要喂小姐红花呢,您,您快救救小姐吧!”
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这里是翊王府,沈夫人和国公的脸色霎时发白,侥幸地眼神看向了堂上的殷云翊。
只见殷云翊国公府除了羽裳还有哪位小姐,开口问:“国公府的哪位小姐?”
羽裳端着一盏茶的手不由一抖,险些没握稳,脸上却是平静如水,道:“大伯家的女儿,羽清宁。”
羽清宁在宁远伯府中借住许久,大伯母许氏从未听闻此事,吃惊地嘴巴能装下一个橙子,听闻羽裳如此说,她又连忙闭上嘴,故作担心地看向地上跪着的七月:“宁儿她什么时候和南公子在一起了,我这做娘的为何一点都不知情?”
倒地羽清宁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许氏似蹙非蹙的眉头,惊讶到只会瞪大的眼睛,对比亲娘沈夫人一口气没喘上来,练声咳嗽了好几下,还是身旁的大丫鬟替她抚背这才缓过来,耳旁响起的一阵窃窃私语,更是让她将火都发在了七月身上,指着她道:“你再这样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人到了愤怒的极点通常就会暴露本性,七月的抽泣声在沈夫人的呵斥下止住了,眼眶蓄满的眼泪却忍不住地掉在了地上,“夫人我没有胡说,小姐她真的.....”
话音未落,她的脸上便落下了火辣的一巴掌,站在沈夫人身旁狠厉的婆子,提起她的衣领,将她像垃圾一样往外拖去,小声道:“有什么话回去说,别丢了国公府的脸。”
“宁远伯府内院管教不严,让王爷看笑话了。”国公皮笑肉不笑,斜睨了一眼瞒着他的沈夫人,拱着手就要作别。
站在一旁只能背黑锅的宁远伯羽平,此时的脸色没比国公好多少。
他膝下就一子一女,现在又多出一养女羽清宁,当初还以为品学兼优的她,是国公派来给府添光彩的,却没想到是来添乱的。
学习成绩再好又如何,私底下却品行不正、毫无贞洁,还得害得他还得落人口舌,被质疑家风家教,这个养女谁爱要谁要,反正他是不敢要了!
殷云翊热闹也看过了,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自行散去。
“伯父、伯母快回去看看表姐吧,那南苑夫人不是个善茬,可别让表姐受委屈了。”羽裳生怕殷云翊一双慧眼会看出端倪,立即站起身走到宁远夫妇身旁,又安慰了他们几句。
许氏和羽裳并不熟,她先是看了一眼殷云翊,见他朝这边看过来,这才亲切地拉过羽裳的手,伤心点了点头,随着人群走出了翊王府。
殷云翊越想越不对劲,蹙起眉头问羽裳:“本王记得几年前宁远伯的女儿才九岁,怎么就到了适婚的年纪?”
羽裳今日怎么也得把这慌圆回去,否则被殷云翊知道国公府联合宁远伯府,犯下欺君之罪,后果则不堪设想。
羽裳讪讪一笑,解释道:“大伯家其实还有个养女,只是王爷您不知道罢了。”
“原来如此。”殷云翊眼前闪过一道锐利锋芒,似能看穿羽裳的心中所想,但他并没有深究,而是打着哈哈,发出一阵慵懒的声音:“本王乏了,日沉还得前往皇宫参宴,先回屋了。”
“好。”羽裳目送着他离开,内心却寻思着要不要前往国公府一探究竟。
羽清宁虽为了男人负她,但也阴差阳错让她遇见了待她极好的殷云翊,一前一后也算是相抵了。
她虽恨她,却不至于入骨,好歹是亲姐姐被人追着喂红花,哪有做妹妹不去关心的道理?
再说这南苑夫人可真会挑时间,早不来晚不来,非等到国公府家长们出来拜年,这才趁虚而入要让羽清宁喝下流产的红花,这也太巧合了些.....
羽裳所乘的马车,穿过遍地是炮竹红纸的长街,终于来到了国公府,此时的府外寂静无声,除了几个守门的门房和侍卫,其他人都跑到晴院劝架了。
晴院好不热闹,婉转的哭声跟唱戏似的,羽裳走过围墙,就看见南苑夫人和沈夫人扭打在一起,不一会儿又被劝架的被丫鬟婆子拖了开。
沈夫人气不过,松掉手中缠指的发丝,站在原地不停喘气,看着头发蓬乱的南苑夫人怒吼道:“你从前只不过是个国公府的贱婢,现在竟敢祸害我的女儿!”
从前南苑夫人的确是沈夫人身旁的大丫鬟,凭借几分姿色获得国公的青睐,沈夫人当时有孕在身也难以阻止两人眉来眼去,只好把这丫鬟撵出府,可没想到这狐媚货色勾搭完国公,转身就和南苑候好上了。
这速度简直跟乘了千里马一样!
南苑夫人即使头发松散杂乱,也难以掩盖她青丝下的美颜,她拨开脸前的乱发,趾高气昂,踱着脚步道:“这不是夫人教的好嘛,要把握机会,迎难而上。”
“不要脸的东西,老娘早就看你不爽了!”沈夫人气不过,撒泼般挣开身上束缚,伸手又要往南苑夫人涂抹脂粉的面庞挠去,恨不得立即把她那张臭嘴撕烂。
南苑夫人知道自己打不过沈夫人后,往后退了几步,脚后跟抵在靠在花坛,连忙伸出手想抵抗,羽裳即使出声,阻止了二次战争:“住手!”
沈夫人被气火燃身,压根没听清羽裳说些什么,她猩红的眼睛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