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翊和慕诗情抛开身份,好歹表兄妹一场,怎么也没想到慕诗情,会是两番陷害羽裳的幕后指使。
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的?他不禁在内心提问,可想了许久也未找到答案,这个谜团看来只能找到她以后慢慢解开了。
羽裳回王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思忖的眼睛在房间内看了一圈,终于知道,是少了一个人。
原来是少了侍女碧瑶,她一晚上都没有出现,像人间蒸发了般,羽裳不放心地掀被起身,却惊动了浅睡的殷云翊,他出声:“你去哪?”
“起夜。”羽裳故作捂着小腹,踏上棉靴披上外套出了房间,碧瑶自从跟着她搬来邪卿阁,就与暮雨一同住在左厢房。
她借着月光来到厢房外敲响了厢房门,给她开门的是暮雨,此时她正揉着睡眼,赤脚站在地板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羽裳略过她走进房间,看向碧瑶睡着的那张床比地板还干净,又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发现关于碧瑶的东西,转身问暮雨:“碧瑶呢?”
暮雨穿上鞋,直起身回答道:“碧瑶姐昨天临走时告诉我,她家出了点事赶着回去。”
“回趟家不至于把东西全搬走吧。”羽裳心存疑惑,在不大的房间内又转了几圈,道:“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暮雨当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碧瑶的东西也不多,一个大包袱加上十几件春夏秋冬的衣裳,可她居然连经常盖的那张小毛毯也带走了,这是要在老家长住的节奏啊!
羽裳很少听见碧瑶提自己的老家,甚至记忆也逐渐模糊了她家住哪,以及家附近有什么场所。
她仍然放不下心,对着暮雨说了句“明天我去国公府问问,正好拜个年。”,返回主屋,此时殷云翊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榻,也跟着闭上眼睛,进入了睡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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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雪花纷飞,羽裳被炮竹声吵醒就再也没睡着,在床榻上赖了几下床,拍了拍身旁的殷云翊,道:“王爷新年快乐。”
微鼓起的大红喜被并没有任何反应,她又拍了拍,殷云翊这才出声,发出沙哑带的声音:“嗯,新年快乐。”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羽裳裹着被子坐起身,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殷云翊枕起手,看向她:“要多少?”
“看着给。”羽裳弯了弯唇角,又补上一句“看你有多爱我啦!”
“爱是无法衡量的,如果真要给爱明码标价的话.....”殷云翊说到这沉默了一下,接着道:“金山旁边那座银山,银山旁边那座矿山,本王都以你之名赠予你。”
羽裳一度怀疑殷云翊在和自己开玩笑,“哪里的银山,哪里的矿山,我也只听王爷你提起,并未看见过啊?”
殷云翊抿嘴憋着笑,笑意还是从眼角冒了出来,“没见过就对了,本王也没见过。”
“.....”羽裳这个小财迷白高兴了一场,从床上爬起自顾自地穿起了金锦鲤纹长裙,裙面上缝制细碎的珍珠,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殷云翊即使过年也不愿穿得多喜庆,灰狐长袍身上套,整个人显得修长又利落,发冠配以玉饰,两鬓刀裁般整齐亮丽,端正的五官挂着一丝不苟的笑容。
两人用过早膳后,就有一大堆殷云翊的门客、属下来府上拜年,不一会儿便站满了大堂。
殷云翊自然要出来迎接,他携上羽裳一同,陪着他们说说笑笑喝了几杯早茶,待送走这一批,又走来几十个说是远方亲戚的人,羽裳刚起身又只好赔笑地坐了下。
来来回回,五六批人,她忙前忙后让丫鬟奴才们上茶点、撤茶点、以及让人准备红包纸和钱,来者皆有份,每一封都由她这位主母代表翊王府递出,送到后面冒汗的手,都沾上了红包纸的颜料。
“后面没人了吧?”羽裳一手扶着腰板,另一只手撑着桌案上,缓缓坐了下来。
“辛苦你了。”殷云翊拍了拍她的手,抬眼便看见一位太监急匆匆走过来,身后跟着国公、沈夫人,以及几位叔伯和穿着端庄的夫人们。
“给翊王,翊王妃请安。”众人行过礼按辈分落座,国公府的来礼十分丰厚,太监们报着一摞又一摞的礼盒,往库房里搬。
羽裳望着下面乌压压一片人,眼前有些犯晕,却还是要扶着桌案起身回礼,她刚一起身,肩头忽然被殷云翊一手按下,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来吧。”
殷云翊接过羽裳手中的一打红包,走到几位孩童面前,将红包交给其中一位男孩,拍了拍他的头:“乖,拿下去发了。”
“那,那我的呢?”男孩抬头看着他,小胖脸肉嘟嘟,看起来很有弹性,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
“剩下的都给你。”殷云翊难得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温柔一面,可当他抬起头看向众大人,清润的眼神又变得寒凉。
小孩子的世界是纯洁的,可这帮大人却各怀鬼胎,他没必要和一群带着面具的人装善良。
“许久不在朝堂上看见王爷,王爷还是如此俊朗。”国公前日从西北平原回来,那里天寒但阳烈,黄色的皮肤又深了一个度,微笑起来牙齿显得特别白。
客套的话在之前几波听多了,殷云翊都懒得回,挑自己想听的话说:“谈判如何,成功还是失败?”
“老夫出马当然是成功了。”国公先把好话说在前面铺垫,见殷云翊没反应,又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