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去皇宫请太医,请到掌灯时分,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照明的灯笼,也没见他回来。
羽裳很是着急,生怕白展会出什么意外,连用晚膳的心思都没了,她放下碗筷,看向允粥吩咐道:“允粥你快去派人看看,白展为何这么晚还未回府。”
“遵命,奴才这就带人去找。”允粥直径走出邪卿阁,走到一半好像想起什么,又折回来跟门口的太监强调了一下,若殷云翊在他不在的时候醒来,要注意哪些事项。
“王爷醒来要是饿了,记得让大厨准备些虾仁馄饨,王爷最近喜欢这个。还有王爷他不喜欢太浓的梅香,昨天是你点的香吧?以后注意着点!”
小太监委屈地抿了抿小嘴,“我说允公公,既然你对王爷了如指掌,不如我替你带人去寻白影卫,你来照顾王爷?”
“白展向来对王爷是无微不至,两人形影不离的就像一对胞胎兄弟。他这回失踪这么久,我总感觉他在隐瞒着什么,我得亲自去问问他,放心些。”
允粥说完也没等小太监回复,朝四周的侍卫们招了招手,带领着他们,眼神颇为笃定地朝大门口走去。
距允粥了解,白展会出现的地方有三个,翊王府、情报局、殷烈军营。
他这个时候不在王府,也没有殷云翊指派任务打探什么情报,剩下的便是军营了。
允粥想都没想,备马冲向了军营,可打脸来得是如此快,他被以没有通行证拦在了军营外,但用一吊钱买通门口士兵消息,却得到一个白展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来的消息。
这可真是背,还费了一吊钱,可惜了。
可惜的不是一吊钱,可惜的是允粥带上一众侍卫,也打不过门口那六七个身强力壮的士兵。
允粥扯了扯嘴角,语气客套:“那你能稍微透露一下,白影卫去哪了吗?”
士兵想都没想,指了指左边的小路:“骑马往左走了,他经常来无影去无踪的,谁知道呢。”
另一士兵摇了摇头:“胡说,我明明看见的右边。”
“左边,这马蹄印都有呢,你瞎啊!”士兵瞪大了眼珠,争强好胜的胜负欲说来就来。
另一士兵被他骂傻了,看着雪中的马蹄印,憨笑了一声:“噢真的诶,那就是左边吧。”
允粥汗颜,伸手摇晃着士兵企图让他们清醒些:“二位大哥,这马蹄印是我们来时,马儿踩下的.....”
“谁是你大哥啊,一边凉快去,小心我叫人抓你啊。”士兵收了钱便翻脸不认人,拉着身旁的好兄弟,一起躲进了木屋岗亭里。
“喂,喂别走啊!”允粥想挽留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捏成愤怒的拳头,转身看向了身后憋笑的士兵们,“你们,你们给我记清他们的脸,等王爷醒了,我非要告上他们一状不可!”
“好的允公公,现在我们去哪啊?”士兵们骑在骏马上,感受着寒风呼啸,裹紧了身上的狗皮大衣。
“如果我没记错,右边的这条小路是通向宝成寺的,白影卫去那干什么?”允粥重新骑上骏马,调转马头朝向了右边蜿蜒曲折的小路。
“不会是悟懂了这薄凉人间,要感悟不同人生,剃发出家吧?”
“你怎么说话的,我觉得白影卫定是给王爷上.....”
“香”到嘴边像烫嘴的山芋,他结巴半天,话锋一转:“上山求平安符去了吧。”
“我陪伴王爷这么多年,也没见王爷有个什么大碍,今年还真是水逆,真希望王爷能平安度过此劫难。”允粥祷告似的双手合十,在胸前对着国旗拜了拜。
“公公好冷啊,我们真要上山去找白影卫吗?”士兵们搓着手,期待允粥说回府。
可一向能屈能伸的允粥,就算冻到生冻疮,他也要斩钉截铁地回答士兵们:“当然,这可是王妃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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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云翊一下午用过药后,浑身便冒着夹带着污浊的热汗,羽裳一遍又一遍地为他擦拭,到现在手都擦酸了,她在内心祈祷着的不要出的热汗也莫名停了。
但身体不热便冷,殷云翊现在的身子犹如一块千年寒冰,体温骤然降低,浑身散发着窒息的冷气。
“快,来人啊,再拿几个暖盆来。”羽裳语毕,太监们便手忙脚乱地拿着暖盆,放在床榻四周,再用火折子生起了泛起热浪的火。
羽裳心疼坐在床沿边,俯身将两手圈着殷云翊的肩膀,想要将身体的体温分他一点。
她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尾音害怕到颤抖:“肖郎中呢,快把肖郎中叫来!”
肖郎中为了方便诊治,留宿在了厢房,他刚躺在软绵的大床上,还没几分钟,便被门口的呼喊声吵醒了。
“肖郎中,王爷身子发冷,好像要不行了!”太监很是着急,边说话跑进厢房,连气都不带喘一下。
“怎么,怎么会发冷?”肖郎中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连棉靴都来不及穿,赤脚跟在太监身后,跑进了主屋。
他着装不整,头发乱成一团,赤着得双脚冻得发红,像一个误闯豪宅的乞丐。
门外的侍卫刚想上前将他拦下,却抵不过他乱蹦哒的脚丫子,肖郎中就像一个疯子般推开拦路的侍卫,冲进主屋,来到了床榻旁。
“快,让老夫来看看!”
房间内架起了十几个火盆,围在床榻旁,肖郎中的脚丫子踩在房间内的地板,又像被火烧一样,面部狰狞,嘴巴吃惊地可以塞下一个鹅蛋。
他忍着脚底的“冰火两重天”,伸手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