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美辽阔的皇家马场的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黛山。淡淡的雾霭环绕于黛山间,如一缕轻纱帷幔,将黛山衬的犹如缥缈仙境。
皇家马场旁设有一方清湖,偶有清风拂过芳草翩翩,清湖水涤荡荡。
清湖照黛山,黛山望清湖,绘成了一副精致而婉约的山水画卷。
一座古老而又斑驳的观景台,犹如一位哨兵屹立在皇家马场中央。站在此处眺望远方,便可将马场景观尽收眼底。
此次骑射考核听闻圣上会移驾皇家马场,监牧们更是一刻也不敢松懈。
不仅提前三日布置布景,更是将骑射所要用到的道具准备齐全,确保万无一失。
观景台五米开外,竖着十个标靶,每个标靶间隔两米。皇子们与考生们食过午膳,便迫不及待地地来到皇家马场。
一是热开身以防考核中拉伤,二是检查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骏马状态。
此次为了考核公平,五十几位考生皆不可用自己平日常骑的骏马,均由监牧随机分配。
殷亦墨牵着骏马从马厩走出,他没有向其他考生一样急上马试骑,而是伸手温柔地抚着马背,将它带到了草木茂盛的地方。
骏马见到青草开心地低头啃了起来,它咀嚼着嫩草还不忘用头拱了拱殷亦墨白净的脸。
殷亦墨被它蹭了一脸的泥却没有因此恼怒,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骏马,唇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远处刚骑着骏马跑完马场一圈的殷琦,见到殷亦墨与骏马的互动,嘴角不由地抽动了一下。
他蹙着眉,眼眸如沉寂的湖水,目不转睛地盯着殷亦墨的一举一动。
“大哥!”
殷俊突然出现在殷琦的视野中,只见殷俊和殷亦墨简短交谈了几番,之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便牵着自己的骏马离开了。
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殷琦骑在骏马上很快来到了殷俊身旁,瞥了一眼正在拔起青草喂马的殷俊。“你这是在干什么?”
殷俊抬起头望向马背上的殷琦,笑嘻嘻道:“大哥说这些马像是饿了很久,让我也喂喂。”
殷琦蹙眉,内心充满疑惑。“他还说什么了?”
“大哥还说这也许是考核内容之一。”殷俊这回连头也不愿意抬了,他专注地盯着骏马,想方设法地让它多吃点。
“瞧我都听到了什么!”殷天昊突然牵着马出现在两人身后,毫不犹豫地拔起了地上的青草。
殷琦紧皱着眉跳下骏马,他先是拍了拍结实的马身,半信半疑地让骏马低下头去食青草。
其他考生见四位皇子都开始给骏马喂食,内心虽有疑虑,但都纷纷效仿了起来。
是时,殷帝乘着八人众抬的龙辇来到了观景台下。
他着一袭月白绣金龙袍,腰束祥云宽玉带,其上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漆黑的长发束缚在玉冠之中。如此龙马精神的装束,让殷帝温和的眉宇间平添了几分威武。
他负着手缓缓走上了用大理石堆砌的台阶,身后跟着殷云翊与其他七位将军。
七位将军均是而立之年,殷云翊一代弱冠男子,在众将军中最为年轻,也是最英勇奋战的。
殷云翊和慕飞远将军坐在殷帝左右侧,俯视着观景底下的皇子、骑兵、监牧、等众人作辑行屈膝礼。
“平身。”殷帝龙颜大悦,嘴角浮现一抹笑意道:“今日就让朕亲眼目睹一下诸位的骑射实力,开始吧!”
殷帝话音落地,锣鼓喧天,随即整个马场都充斥着鼓鸣之声,那轰隆的声音如九天惊雷般响彻云霄。
五十几位考生依次从签筒内抽取木签号码,按照抽签顺序,站在了距标耙十米开外处。
须臾第一组的十位考生将箭矢搭上箭台,扣动弓弦,瞄准标靶准备射箭。
抽到一号签的殷俊虽然姿势标准,但他的手过于紧张一直不停地颤抖。
“咻——”当他脱手将箭矢飞出的那一刹那,站在他右侧的羽琊几乎同时脱手,将箭矢飞了出去.....
一个八环,一个箭矢从标靶上跃出划过一道弧线直直地插入地面,成绩无效!
.....
殷帝金袖中的手暗暗一攥,虽然表面一片祥和,实则内心暗道:老四这个废物!
殷帝黑眸一扫,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殷俊身旁那位身材瘦弱矮小,衣着粗陋之人。
那考生怎么看也是午匀之年。小小年纪面对如此重大的考核,竟是如此淡定从容,从他脸上竟看不出一丝紧张之情。
就连一向严肃苛刻的殷云翊见了,也不免扬起了嘴角。
监牧手上随风飘动的红旗落下,放声宣布道:“第一组最高分羽琊,八环。”
紧接着第二组一号北渊候长子谢言,二号三皇子殷天昊,三号西湘候次子安奕,四号.....
三人本就相识,互相点头示意友好,便纷纷拿起了桌案上的长弓。殷天昊意气风发地走到准备区域,从箭筒中抽取一箭矢,搭在了箭台上。
他半咪着灵动的眼睛将箭矢瞄准标靶上的红心,将弓拉满,随即脱手之时,箭从弦上飞走,飞向标靶.....
中了!九环!比第一组的最高环高出一环!
殷天昊邪魅一笑,看了一眼左右手边的两位候爷之子的标靶。谢言八环,安益.....才六环。
殷天昊放下长弓,礼貌地与两人握了握手,便走出了准备区域。
望着他那潇洒张扬的背影,殷帝紧攥的手才得以放松。他呷了一口上等龙井微笑道:“天昊一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