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大事不好了。”裴烟凝与一位负责了望的水军几乎同时冲进船舱,向正在作诗的殷云翊禀报道。
“你先说。”水军的官阶没有裴烟凝大,所以不敢抢在裴烟凝前头说。
“你先说。”裴烟凝认为自己的情报,没有水军的情报详细,于是止住了嘴。
语落,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起说。”殷云翊听闻,眉毛都不曾皱一下,俊秀绝伦的脸庞上一片祥和。
殷云翊向来处事不惊,而且他觉得目前没有什么大事,能比得上这首新诗的诗名重要。
“凰甫江上炸起雷轰雷,惊得江内无数鱼虾涌至福船,水花四溅,让想钓鱼的王妃湿了身。”
“距属下观察,目前正有一艘沙船正尾随我们。那轰雷便是沙船投掷出来的,其目的不是为了摧毁福船,而是想起到震慑作用。”
裴烟凝与水军的一唱一和,一旁的白展耳力再好,也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于是三人的目光便凝在了殷云翊的身上。
只见他一袭白衣胜雪,映衬着完美无暇的脸庞散发出迷人光泽,嘴角微微勾起,道:“你们觉得这个《羽裳劫》的诗名如何?”
裴烟凝听闻顿时像蔫白菜般,耷拉着脑袋,无语道:“王爷,您有没有在听我们讲话.....”
水军心急地跺起了脚,眉头紧锁道:“王爷此事事关重大,可是会闹出人命的。”
“本王听见了,这不还没追上吗?”殷云翊一改往日性格,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柔干净。
语气也变得温润得如沐春风,给人一种闲雅慵懒的感觉。
裴烟凝头一回见殷云翊如此温柔,浑身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她见水军都快急得窜屋顶了,连忙作辑道:“王爷现在不是扮文人的时候,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一个小小的轰雷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殷云翊切换自如的,转变为自我风格,墨眸一片冷冽,寒寒道:“福船上不也有轰雷吗?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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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裳擦干身子后,又重新换了一身同样式,但不同颜色的浅绿色碧荷高腰儒裙。
一头半湿漉的的秀发自然地披落在肩后,像黑色的锦缎一样光滑柔软。
她刚走出船舱,便看见一袭白衣从面前飘过,他身后还跟着裴烟凝、白展和一个水军。
自白衣男子的出现,羽裳似微醺的醉眸,一下就清醒了,粉嫩的唇角也不由扬起。
她目光一直尾随着白衣男子的背影,总觉得那男子走路带风的路姿,和欣长身形似曾相识。
“阿切。”舱外的凉风肆意席卷,让羽裳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可面前走过的四个人,似乎没有察觉般朝甲板上走了去。
“喂,你们等等我啊!”
羽裳见他们神情严肃定是有仗要打,连忙跟上前想要凑个热闹,结果刚想踏上走上甲板的木梯,就被两个拿着长茅的殷兵拦了下来。
羽裳和殷兵大眼瞪小眼几秒,不服气问道:“你们竟然敢拦我?”
殷兵一脸严肃,板着脸道:“抱歉王妃,属下刚接到翊王命令,不得放王妃上甲板。”
羽裳听闻,眉目如画似点缀着星河,幽幽闪动,透出一丝惊讶之色。道:“方才那位身着白衣的,是王爷?”
殷兵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回道:“正是。”
方才匆匆一瞥,翩翩白衣少年郎,正若《洛神赋》那句“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般惊艳。
她方才愣了半天,都不敢上前确认,原来真的是他!
“那我真是要好好瞧瞧。”羽裳好奇地伸长颈脖,往甲板上望了去,想要一睹殷云翊身着白衣作战的风采。
可惜在船舱看甲板上,简直犹如井底之蛙般,只能看见几位手握弓箭的水军,和几位合力搬运轰雷,前往操作室炮台的殷兵。
“这下可是玩真的了,可惜我什么忙也帮不上。”羽裳气馁地往船壁上一靠,内心极其后悔,自己当初久居闺阁时,没能向竹青学点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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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炮火连天,虞不凡一向行事鲁莽犀利,连放狠话都懒得说了,直接命船工架起炮台,对着福船就是一阵乱轰。
他清楚福船上轰雷不多,是轰不过自己精心筹备的几十箱轰雷的。
殷云翊看着库中了剩无几的轰雷,只能让殷兵们按兵不动,潜伏在炮台后等待时机。
“那人是疯了吧?”白展隔着硝烟隐约能看清沙船上,那一个劲朝控制台,招手示意放炮的虞不凡。
“每一炮都打在船的边角上,我看他也是怕船沉了,爹就没了。”裴烟凝冷哼了一声,她对虞不凡这种没实力,只能用火力来彰显自己威力的人表示不屑。
“裴烟凝,我们还有多少木老鸦?”殷云翊的白衣上落了不少的炮灰,如今衬得整个人都阴沉了不少。
“木老鸦”是由人携带潜入水中,将火药包挂在敌人船底,并定位将其燃爆的水战武器。
裴烟凝回想了一下方才水军的统计报告,回答道:“禀王爷,五个。”
殷云翊默了一瞬,望着眼前不断搭箭轮换的弓箭手,冷冷道:“挑五个水性好的,绕道潜入水中,给沙船绑上木老鸦。”
“是。”裴烟凝应声,猫着腰退出了前线。
此时一名殷兵与裴烟凝擦肩而过,他被揍得浑身是伤,神色恐慌地禀报道:“不好了王爷,福船后方打起来了!”
殷云翊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