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一行人收拾收拾便在常友的带领下熙熙攘攘的继续往绯云城行进。
时过清晨,远处竟飘来一大朵乌云遮蔽了天空,清朗的阳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闷的空气和压抑的氛围。
常镖头骑马走在最前面,其余人等则护在商队两侧,中间是管事润发哥以及驾着货车的伙计们,而林晨则是驭着马车跟在货车之后。
马车是从商队管事借来的,林晨本来想借匹马骑一骑也就罢了,软玉在怀自己还能做些高兴的事,可想到十九娇弱的身子,他思虑再三还是接受了管事的好意。
此时林晨跨坐在前室手拉缰绳,一脸平静的环视着周围,偶尔看到那两个山贼也是很快的转过目光看向别处,只是他们那一脸和善的憨样确实叫他好一阵佩服。
“嗒,嗒,嗒。”
马蹄声沉稳地落在土路上,座下的马车有些颠簸着发出哐吱的声音。
众人越过一小座山丘,林晨仰起头放眼望去,前方坡下是一处哪怕是在白日里也略显幽暗的树林,树木繁茂干云蔽日,杂草丛生视野极不开阔。
此处用来伏击,怕是在合适不过了。
那些山贼,想必也会选择在此动手吧?
想着,林晨紧蹙着眉头,将手轻轻的按在了剑柄上。
这里虽然离绯云城已经不远,但也是镖师们最松懈的时候了,且在这里作案,就算城里的捕快收到消息赶来此处,恐怕等他们到的时候黄花菜都已经凉了。
“此处乃是进绯云城前最后一处险地,万不可松懈!”常友手提阔剑,骑在马上冷着脸昂首道,随后转头目光向后一扫不着痕迹的于林晨对视一眼,两人暗自点了点头。
不是针对谁,他是这种谨慎的性格,如此言行举止本就无可厚非,两个山贼也半点没有起疑,反而因为他一如往常的态度心中暗自庆幸。
“廖斌,何大,你们两个到前面去戒备。”
“是。”
两贼先是一愣,继而对视一眼,他们眼中都是难掩的庆幸,就在刚才他们还在想着如何诱使商队深入,此刻竟是双双被镖头叫去探查,如果要一个词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大概也就只有天助我也了。
两人下马后亦步亦趋的往里摸去,若不是知晓他们的身份,光看他们那谨慎的样子林晨还真发现不了什么。
树林本就隐蔽,再加之天空中乌云密布,众人的视线就更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林中的事物都变的昏暗不清起来。
众人屏着呼吸看着两人谨慎的走进去,场上顿时只剩下了马匹踏蹄与偶尔的响鼻的声音。
下一刻,在场的所有镖师都皱起了眉。
太安静了……这片树林,安静的甚至有些诡异。
为何会如此安静?
连林晨这个外行人都知道,这种静谧的树林一旦有人侵入,便一定会惊起不少的虫兽飞鸟,此刻却是鸦雀无声,静的可怕。
然而,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那两人作势松了口气,朝众人挥了挥手。
“镖头,我俩已经仔细查探过了,此处安全。”
他们一脸轻松的等着众人入瓮,半晌,却见所有人都默默的拔出了武器,冷冷的看着他们。
为首的常友拉着缰绳坐于马上盯着他们看了许久,直看得他们头皮发麻,这才大笑道,“安全?哈哈哈,你俩新来我镇威镖局第一次出镖,不晓得我们的本事我倒也理解。”说着,他面色一沉,抬起手中的阔剑直指两贼,“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们当成傻子!”
名叫廖斌的山贼心中一惊冷汗刷的就流了下来,片刻后却是强做镇定的一笑,接着拱手道,“常镖头何出此言?小的对镖局可是忠心耿耿啊,对镖头您也是尊重有加……”
“我们镖师也是出来混的,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你们黑风寨先是派遣细作在前,已是犯了规矩,妄图掳掠女子更是犯了大忌,就凭你们这伙不懂道义的渣滓还想在烟州出人头地?呵呵,滑天下之大稽!”常友冷笑道。
在场的众镖师这才有些恍然,原来自家镖头早就知晓了这两人有问题,怪不得好巧不巧的叫这两人一起探路。
“老……老大,现在该怎么办……”那名叫何大的山贼闻言顿时就慌了神,咽了口口水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目光闪烁的躲在廖斌背后悄声问道。
“白痴,慌什么!你去后面准备放信号箭,这批人已经吃了软筋散,大当家的收到信号便会包围过来,到时候还怕他们作甚?”廖斌沉着声音吩咐道,听常友报出自家出身,他也知道自己两人是露了馅了。
见何大勉强镇定下来,晃晃悠悠的退了几步,廖斌当即也不装了,沉下脸昂声道,“倒不知廖某是何处出了差错,让常镖头察觉到了身份?”
“你二人倒是好本事,从来历到身份做的滴水不露,连我都被你们蒙在鼓里,可惜天网恢恢,要怪就怪你们自诩耳聪目明,不知道林少侠轻功高绝轻易的躲过了你二人的耳目吧!”说着,扭头朝林晨的方向看了看。
众人这才顺着常友的视线往后方看去,目光中有敬佩的,有疑惑的,有感激的,却也有那怨毒阴恶的。
“原来是你!”廖斌咬着牙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别是你是你的了。”林晨放下手中的缰绳,翻身跳下马车走到常友身边,看着廖文斌道,“就你们俩这点道行,就凭刚才那番举动,早晚得露出马脚被常镖头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