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如果爹爹诬陷夏禹侯谋逆造反一事是真,那爹爹又将如何?”白沉鱼眸光流转,氤氲着一层薄薄雾气。
看着白沉鱼楚楚可怜的模样,楚元珏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鱼儿,本宫知道这么说对你很残忍,但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如果白将军真的诬陷了夏禹侯,那他所要承受的可就不仅仅是流放那么简单了,还很有可能会牵连九族。”
白沉鱼连连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眸子里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断的往下掉。
“如此说来,我也难逃此劫了?”
“鱼儿,你也莫要过于担心,本宫会想办法救你的。”
虽不知楚元珏此言是真是假,但白沉鱼还是愿意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选择相信他。
“太子殿下,我如今什么也没有,就只剩你了。”
楚元珏倏然站了起身,走到白沉鱼跟前将她扶了起身,“鱼儿,本宫说过,会好好照顾你,就绝不会食言。”
白沉鱼嗯了声,便依偎在楚元珏的怀里,陷入了沉思。
本以为,自己帮助他除去二皇子之后,就能顺利当上太子妃,安枕无忧。不曾想,却在最后关头,出了夏禹侯的事情。
也许,从一开始,白燕飞就是故意将她一步一步引入了她布下的陷阱,让她找到账簿,借助楚元珏之手,将楚子琰拉下台。
然后,再从楚子琰的身上下手,重新调查夏禹侯谋逆造反一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却不知自己被白燕飞耍的团团转,仔细想想,还真是可笑至极。
……
夏禹侯府。
楚千玄离开后,夏禹侯就将白燕飞叫到了书房,闲话家常。
“燕飞,你与瑾王是如何相识的?”夏禹侯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看向白燕飞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之色。
白燕飞闻言,红唇轻启:“说来也巧,那日我遭人算计,是瑾王出现救了我。”
那日,她身中媚药,若非遇到楚千玄,只怕她早就毒发身亡了。
这样算起来,也算是楚千玄间接救了她,并不是在撒谎。
“燕飞,外公看得出来,瑾王对你很不一样,若你也是真心喜欢他,外公定会支持你们在一块。”
宫中皇子众多,能入得了夏禹侯的眼的,也就只有楚千玄了。
“外公,您好不容易才从牢里出来,就别替我的事情操心了,还是先把身子养好,再做打算。”
夏禹侯见白燕飞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便转移话题道:“对了,燕飞,皇上怎会突然放我出来,可是朝中出什么变故了?”
“二皇子楚子琰在锦州城私设赌坊敛财,被皇上知晓之后,龙颜大怒,将他贬为庶人,驱逐出宫。在调查二皇子之时,大理寺卿洪海斌意外发现,二皇子之前谋逆造反一事,实为诬陷。而造成这一切的罪名祸首,就是白铭白大将军。”
夏禹侯怒急,扬起手重重的拍在桌案上,“真是可恶至极,枉我一直将白铭当成亲儿子看待,没想到他竟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不仅诬陷老夫谋逆造反,还任由姜氏母女对你百般欺凌。现在,老夫回来了,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外公有所不知,白铭已被皇上关入天牢,择日再审。”白燕飞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看着白燕飞如此平静的模样,倒让夏禹侯有些震惊,他不知道这两个月以来,白燕飞终究都经历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姜氏母女有没有欺负她。
“燕飞,以后你就搬来夏禹侯府,跟外公一起住,至于那将军府,就别回去了。”
“外公,我知道您是在担心我,但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回去处理。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会来夏禹侯府陪您一起住的。”
夏禹侯见白燕飞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强迫于她:“罢了,只要你想来,夏禹侯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以后,只要有外公在,外公绝不会让人欺负你。”
白燕飞微微颔首,心底满是感动:“嗯,谢谢外公。”
“好了,时候不早,今晚就暂且在夏禹侯府住下吧!”
“外公,我想回将军府看看。”
“去吧。”
“外公,你也早些休息,我先走了!”说完这句话后,白燕飞就转身离开了书房。
从夏禹侯府出来后,白燕飞就直接回了将军府。
刚走进将军府的大门,只见将军府内一片寂静,连平时守门的护卫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青璃走在白燕飞跟前,小声问道:“小姐,府中的人都去哪了?怎么这么安静?”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丢下这句话后,白燕飞就迈着步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当她迈入大堂的那一刻,瞬间傻眼了。
原本富丽堂皇的大堂,如今,空无一物,就连红花梨木制成的桌椅,和摆放在一旁的古董字画,青白瓷器,也全都不翼而飞。
她若没有猜错,定是皇上派人抄了这将军府,也不知道,姜氏母女的院子也是不是这个模样。
敛去心底的思绪,她邪恶一笑,便大步流星的往翠竹轩的方向走去。
姜氏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郁郁寡欢,像是三魂丢了气魄。
白沉鱼则坐在一旁,安慰着她:“娘,你也别太难过了,虽然,银子没了,但我们以后一定会有更多的银子。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鱼儿,你知不知道,那些银子都是娘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就为了能给你当嫁妆,让你风光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