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神色微变:“柏儿…难道你也不认我这个祖母了吗?!”
阮津柏淡淡道:“那我是你亲孙子吗?”
“当然是呀!”阮老夫人有些听不懂他的话。
“既然是,那您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害死我娘?当初在大安寺要不是我和娇娇命大,可能早就跟着我娘一起去了。”阮津柏唇角划过抹嘲讽,“祖母有半点心疼?!”
阮老夫人脸色煞白,手凉冰凉,“柏儿我…”
“你根本没有真正在乎过我这个孙子,那就不要装出一副疼爱我的模样,那样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说着阮津柏满心失望,想起阮娇娇说过的话,越是往下查,就会越叫人失望,这个候府内里就是虚伪,全是虚伪,谎言编织的华丽牢笼,没有所谓的亲情,只有靠利益维持不倒。
“好了,孙儿累了,祖母好好在沉香院休养吧!”
“还有三叔,我希望你们明天就搬出候府。”
三老爷和三夫人脸色难看,他们不想走,可现在当家做主的不是阮侯爷了,不可能继续纵容他们留在候府,毕竟候府已经分家了,他们没有任何理由不走。
加上候府现在是小侯爷说了算,留下来也没有他们好日子过!
三房只能默默搬走。
…
阮津柏回到锦绣园,就撑住再次晕倒。
“大哥…”
阮娇娇几个脸色慌乱紧张赶紧扶他躺下服用丹药,傅寒给他把脉后,道:“心中郁结太深,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本身刚中毒身体就很虚弱了。
一屋子人忧心忡忡,不知道如果劝说,这种事光是劝说没用,还要点时间,和阮津柏自己要想的开。
这时丫头进来禀告:“郡主,七公主来了,她说要见世子。”
“嗯,让她进来吧!”
七公主脚步轻快的进来,看到一屋子人愣了一下,看着太子道:“四皇兄…世子怎么样?”
墨胤起身拉着阮娇娇走,道:“你留下来陪他吧,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派人来东宫找傅寒。”
七公主是阮津柏的未婚妻,就看她能不能让人走出心结。
其他人纷纷跟着一起告退。
七公主顾不得那么多,等人走后就飞快进卧房,接过李嬷嬷手里的汤药道:“嬷嬷,我来照顾世子,你们忙了一天了,都下去休息吧!”
李嬷嬷看向七公主,“可是公主…”
素霜道:“李嬷嬷,公主会照顾好世子,我们都出去。”
李嬷嬷被素霜几个拉出去。
屋内很快只剩下昏睡的阮津柏和七公主。
七公主把汤碗放下,坐在床榻前,摸了摸阮津柏额头,感到烫,便立刻拧干凉手帕给他擦脸,一直守在他身边,细心照顾。
…
阮津柏迷迷糊糊醒来,才发现七公主靠在床榻边睡着了,他连忙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公主…”
打瞌睡的七公主脑袋晃了下立刻醒来,看到他就露出璀璨高兴的笑:“你醒了,来人,快请傅神医过来…”
“不用请傅神医,我已经好了,我睡了多久,公主怎么会来锦绣园。”阮津柏忙摆手示意丫头不必进宫。
七公主看着男人,耳根微红,站在床边有些紧张的把茶盏递给他,道:“我…我听说你病了,担心你就来了…你睡了一天一夜。”
“公主一直没离开?”阮津柏垂眸看了眼茶盏,接过来喝了,抬眸,眼睛布满惊讶。
“嗯…”
“你现在怎么样?好了点没有?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阮津柏看着尊贵的公主殿下屈尊降贵伺候照顾他,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多谢公主,公主身份尊贵,下次不用如此,候府有人伺候,时候不早了,我让人护送公主回去,想必贤妃娘娘在担心了。”
见他赶自己走,七公主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但没有露出来,笑道:“好,那我先回去,我明天再来看你。”
阮津柏没太在意,让人送她回宫。
第二天七公主又来了!
还带了自己亲自熬的汤。
看到七公主娇嫩的手好几个烫的通红,还有几个扎了绷带,显然受了伤。
阮津柏看着她的一双手,蹙眉道:“公主怎么受伤了?”
“我刺绣不小心被针扎的,不碍事!”
“世子尝尝这个汤,是我让御膳房特意做的,据说对身体虚弱特别管用。”
七公主眸光微微一闪,自顾自的盛了烫,两手递给他,“要不要,我喂你?”
阮津柏摇头,“我自己来。”
尝了口,七公主的低级谎言就暴露了!
阮津柏瞥了眼她的手,明白了这汤是她做的,手上的伤并非刺绣伤的,而是在厨房受的伤,贵为公主,金枝玉叶,她什么时候进过厨房?!
可没想到她会亲自给自己熬汤。
阮津柏感到内心沉重,墨色的眼眸隐藏了心事,把不怎么好喝的汤全部喝完后,道:“公主,你先坐,我有话跟你说。”
七公主高兴坐好,好奇宝宝似的眨了眨眼,看着他道:“嗯,你说吧!”
“我们定亲是出于无奈,我想等三年以后,风波过了,再请求皇上退亲。”阮津柏声音很轻,却十分坚定。
“为什么?!”七公主顿时接收不了,惊慌的站起来。
阮津柏抬头看着她,“因为我不是什么好人。”
他跟阮钧一样,有什么样的父亲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他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他心里喜欢萧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