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
萧赫负手立在永辰宫内,木讷抬头,盯着刺眼的光。
直到阳光晃的他无法承受,他这才闭上了眼睛,伸手去遮。
可那些光,就如眼前形势一般,无孔不入,顺着指缝也要涌进来,不给他一点机会。
最后,他只能妥协作罢,后退了一步,站在了屋檐下的暗处,避其锋芒。
……
外面,长宁匆匆跑了进来,抱拳禀道:“三皇子殿下,信应该已经送到了!”
萧赫点了点头,勉强安慰。
没想到风粼粼和苏魇才离开这么些日子,渝州就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故。
眼下他势单力薄,若他日生变,恐怕也只有苏魇可以依托。如果苏魇能看在自己保护了他十年的份上,也愿意帮助他一次的话。
……
陛下的头疾越来越严重了,每每发病,头痛欲裂,动辄昏厥,不省人事。
可宫中太医个个束手无策,以前凌郁在时,他和他师父还能想些法子抑制,陛下的头疾似乎也没有这般严重,可自从凌郁去了齐国后,陛下的头疾便邪的要命,愈发的严重了。
偏逢此时,那赵国也来惹事,攻打渝州边境,搅的人心难安。
陛下头疾自顾不暇,又起战事,身体越发的雪上加霜。
一月间,仿佛老了十岁。
更要命的是,朝中势力见陛下龙体抱恙,颇有倾倒之势。
陛下患病,最近更是连朝堂都不去了!朝中小事皆由太子和国相代理,实在严重需要禀报的事情,才去禀明陛下!
如今许多事情都由太子打理,这样下去,太子势大,恐怕渝州真的要天翻地覆了。
……
洛长欢听到了两人说话的声音,从殿内跑了出来,只是出来的急了些险些绊倒。
萧赫赶紧去扶,还忍不住的埋怨了她,“怎么这样莽撞?摔了可怎么办?”
洛长欢只委屈的望着他,“我听你们说什么信?是不是粼粼她们寄信回来了?是她们要回来了吗?”
萧赫摇了摇头,眼下局势,“她们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
洛长欢瞬间蔫了下去。
萧赫摸着她的脑袋,见她发黄的脸色,有些消瘦的身形,担心道:“你最近好像瘦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还是说家中变故,她心火难消?
洛长欢一边揉着自己的胃,一边撇着嘴巴,“倒是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没有胃口吃不下饭,看见东西就恶心!”
她这样的感觉已经有一阵子了,往日贪吃,无有忌口的她突然就看见什么都反胃,“应该是在宫里憋的吧!心情不好,没有意思!”
自洛天山庄名存实亡,财力掌控落在了萧赫手里之后,洛长欢就跟着萧赫进了宫。可她却只是在永辰宫里和萧赫这样住着,无名无份。
萧赫早已经和陛下求了旨意,虽然陛下不同意洛长欢做三皇子正室,但还是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奈何,洛长欢不愿嫁给萧赫。
也不是不愿意嫁给他,两人行有夫妻之实,只是洛长欢不同意举办婚礼,不想要名分。
萧赫也拿她没有办法,只等着风粼粼他们回来时,希望可以劝说这个丫头一番。
……
一个太医匆匆进来,
“见过三皇子殿下!”
他每日都会应皇后的要求和三皇子汇报陛下的身体情况。
萧赫上前一步,“父皇今日可感觉好了些?”
今日皇后侍疾,所以他只晨起时去探望了一次。那时陛下好不容易才睡着,不可打扰,所以他便回来了。
那个太医摇了摇头,掩饰不住的沮丧,“陛下圣体违和,还需好好调养!”
调养!调养!都调养了这么久,要是有用,还会连朝都上不了吗?
那人似是看出了三皇子的心思,怯声禀道:“今日我等已经给陛下施针,陛下用过后倒是觉得头脑舒服了不少!”
到底也不是根治!
萧赫问:“那个刘太医以前不是总有法子让父皇头疾好转吗?这几日怎么不见他了?”
“刘太医最近身体抱恙,卧病不起!不过三皇子放心,我等所行针法,皆是按照刘太医的办法加以融合,假以时日,陛下的头疾一定会好的!”
这徒弟走了,师父也病倒了?
刘太医这病,病的真不是时候!
凌郁这番跟着使节队伍做什么医官,去的也不合时机!
可这太医院没了这两人,真的就连病都治不了吗?
……
“下官,先行告退了……”
那个太医见三皇子若有所思,情绪不高的样子,怕被牵连,寻着机会就要离开,却被三皇子一声喊住。
“等一下!”
他看着身边的洛长欢说:“你来的正是时候,她最近身体不太好,食不知味,你帮她诊脉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开几副药,帮她好好调理调理!”
“是……”
洛长欢也没有拒绝,毕竟最近不思饮食,吃的少,没有力气,她连走路都感觉轻飘飘的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是该找个大夫瞧瞧了!
……
几人走到了殿内,洛长欢坐在椅子上。那个太医在她的手腕搭了一个帕子,这才开始诊脉。
他知道洛长欢的身份,即便是不知道,劳三皇子惦记的女人,他也是要谨慎对待的。
况且这皇宫里面的女主子,本就是哪一个都得罪不起的。
……
那个太医探了一会儿脉后,脸上突然就笑开了花,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