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会如此害怕呢?要是搁在外人眼里,这怕是谁都不会去相信的。
不为别的,就单单的一点,南哲和南酩是亲兄弟!
为一母所出。
但……谁也不清楚的是,他们实乃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南酩的父亲才是皇帝,但南哲不是。
南哲的生父是他母妃的心上人……
这一事儿还是某日自己无意间听墙角时听见的。
他在享受了十来年的皇子身份所带给他的尊贵后,居然会在一日听见自己的母妃在求着南酩能够暗地里的帮助自己,保护自己。
他当时还挺纳闷,为何自己的母亲要这般的认真叮嘱。
结果,也就是那次,他才知晓了,原来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皇子。
南酩曾问过他的母妃,既然如此担心南哲,为何不从一开始就将他送去宫外。
若是那样的话,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堆糟心事儿。
后来他听到了什么呢?
“南哲好歹也是个男儿,倘若留在她的身边,那么自己的膝下便是有二位皇子!她的地位也会因此提高不少……”
就是这样,从那之后他就开始自卑了起来。
不管是大哥安排了他什么事儿,他都尽可能地去将此事儿给圆满完成。
南哲就是很怕,怕极了自己的大哥不管他了,自己的母妃又护不住自己。
那么,他最后的结局便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在想,若是自己什么事儿都做得很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这样的话,他们会不会就会觉着其实自己还是有用的,然后就会尽量地去护着自己的身份,不被他人所知晓。
南哲……真的是活得很小心翼翼了。
此时的日头正是最为毒辣的时候,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辰安宫。
伸出的五指罩在脸上,他在感受着这阳光的温热。
是的,是那样明亮的,可他的心里却一点儿都不亮堂。
“三哥好。”南匤迎面而来,他规规矩矩地笑着同他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
南哲怔怔地点了点头,望着他要离开的方向问了问,“你这是要去找六弟?”
“对啊,三哥要一块儿去么?”
“不了,我还有事儿,你先去罢。”他苦涩的笑了笑后,又接着往前走着。
南匤母妃的家世就算是有多微薄,可他的血缘始终证明着自己是皇帝之子。
终究是不用像自己这样担惊受怕的。
南哲想,他该是羡慕的罢。
☆
南匤去庆安宫时,朱砂才刚醒来没多久,蔫蔫的正坐在桌边地喝着米粥。
南寻就在一旁痴痴地看着,一副岁月静好的场景,真是羡煞旁人。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南去挠了挠头,“六哥六嫂,你们这晚膳也吃得有些早了罢。”
她手一顿,看了看南寻后,又去瞧了瞧南匤,欲言又止。
这一顿算得上是她昨日的晚膳,今日的早膳外加午膳……
总合一下,大概也算得上是晚膳罢。
朱砂低头不语,埋头苦吃。
南匤也不在意二人为何不回他的这一小事,然后巴巴的就奔到了这夫妻俩的中间。
“六哥,六嫂,我方才来得时候,你们猜我遇见了谁?”
二人:“………”
他还是自顾自地说着,“我遇见了三哥,但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该不会是被人甩了罢?”
“咳咳咳,”朱砂差点没被呛到,“被人甩了的样子,是忧心忡忡?忧个啥呢?难不成是忧,怕别人知晓自己被甩了的事儿?”
正常的不应该是,气愤,懊恼,悲伤的么?
好罢,或许真有可能也有会有这种感觉。
朱砂一副八卦的样子,“你怎么知晓他就一定是被甩了呢?”
“我猜的。”
“………”
“我觉得……你以后出门要小心些。”南寻认真的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