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寻他们并未出南芜主城,只是挑了个离君遇楼较远的酒楼住下了。
朱砂也不挑,她住哪儿都无所谓。
“诶,两位客官是从外地来的么?”那店家十分热情地介绍着,眼睛倒是很有分寸地没到处瞟。
南寻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算是作答了。
那厢房的布施并无君遇楼的好,只有单单的一张窗,一张桌子和一个椅子,就再没其他了。
“以殊……”南寻还是叫她以殊,因为朱砂这名儿,清楚的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去别处罢。”
店家觉察不对,连忙满脸堆笑道:“客官,我这儿虽是简陋了许多,比不上那君遇楼。
但……如今这一处的住店大多都住满了,唯有我这儿,因地处得较为偏僻,所以……”
“那就住下罢。”朱砂看了看南寻那蹙着的眉头,“没关系,我都可以的。”
既然朱砂都开口了,他也不好磨蹭,直接掏出了一两银子出去。
那店家便乐呵呵地拿着银子走了。
“以殊……对不起。”他好内疚,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的想法。
朱砂也不必放这那大好的厢房不住,而跑这小店里住着了。
她笑了笑,垫了垫脚,摸了摸南寻的头顶,“哎呀,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这儿好歹还算得上干净啊。”
话刚落,‘咣’的一声,也不知是什么砸屋顶上了,接着那头顶的木板就晃了晃,落下了一层的灰尘下来,飘得到处都是。
朱砂:“……”
南寻:“……”
“哈,没事,没事,擦擦还是能用的,”她嘴角讪讪,“反正也不漏风……”
‘砰!’地一块木板砸下……
南寻匆匆将那还没反应过来的某位拉过。
朱砂呆愣地看着,上边的那空缺处透出来的阳光。
好半晌才道:“没事,这就是屋子都更明亮了都……”
“走罢!”南寻也不想再听朱砂的强行安慰了,“不管如何,我都不能让你住在这地儿!”
决不能让朱砂受委屈!
但他们却不知道,楼下正有什么危险在等着她们。
“头儿,终于又要开单了么?”一尖嘴猴腮的廋高个讨好地问着那面前的中年男人。而那人,正是刚才的店家。
他眯了眯眼,眼里浮现出一抹痴迷,“楼上那男的,随便你们怎么处置。但那女的……你们谁也不许动!
这一次可是个大单子,是个打外地来的富家子弟,可有钱了!”
他一瞧那布料,那身的气度,一看就知价值高低。
“可是头儿,您都说那是富贵人家的了,我们要是把他……”廋高个儿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他家里人万一找了过来……”
店家盘着手中的白玉珠子,勾唇一笑,“他们来时身旁并无仆人,怕是家道中落了,拿着财产来这儿办事儿的,莫怕。
诶,对了,那老肥呢?”
瘦高个也跟着四周看去,“对啊,那家伙人呢?会不会是又去偷懒了?”
“嘿,来了,来了!”老肥是个童颜模样的中年男子,他那圆圆的脸上堆了许多的肉,正哼哧哼哧地赶来。
店家打量着他一会儿,最后将视线放到了他的膝盖处,“你这儿怎么这样的脏?”
老肥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近日师父教了我一个飞檐走壁的功夫,但刚才到了屋顶上时,摔着了……”
得亏他没直接从屋顶上滚下来,不然他就真是完蛋了。
但……
他眼神躲闪着,正想着要如何才能既告诉了店家,又不会生气的方法。
“东家……”老肥还是打算说了,“就是,我,我在摔跤时,不小心把你的屋顶瓦片给掀走了……”
店家:“……”
瘦高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