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回神,缓缓摇头,道:
“不清楚啊,我还没去钱行查账。”
“那你查查吧,肯定很多。”
“多不多跟你有啥关系。”徐永涵嫌弃的翻个白眼。
赚多赚少,也不知她秃毛鹰的,瞅他欠欠那样?!
银鹰被怼的无语,倔强的“哼”了一声,道:
“怎么没关系?我不要货,你媳妇上哪儿赚钱?懒得理你!”
说完,看着丁琬又道:
“我把你们作坊的库存全都要走了,还跟那小爵爷定了长期合作。那小子虽不大,可倒是比同龄孩子沉稳不少。”
丁琬闻言,明白的点点头,说:
“年幼丧父,支撑家门,他的确要比同龄孩子成熟。价格上你没欺负他吧。”
“那没有,他也不容易。”银鹰满口说着。
郎明炀在旁,也轻声的道:
“徐夫人敬请放心,你们那个作坊的干货,一直都有口碑。逢年过节,大户都回去定,我们朗家也定。”
丁琬上扬嘴角,领情的说:
“多谢捧场!你们定的多,我跟廖家才能赚钱,作坊才能经营下去。”
徐永涵瞅着强硬刷存在感的郎明炀,一脸嫌弃。
如果不是他试探,媳妇儿也不会跟朗逸鸿碰上面,现在想想还火着。
懒得理他,起身整理下衣服,说:
“行了,就这样吧。我媳妇儿有身子,不能累着,先回去了。这戏明儿还有吗?”
银鹰不住点头,“巳时三刻有,我给你们留今天的雅间。”
徐永涵应了一声“嗯”,搂着媳妇儿出去了。
路过朗名炀身旁,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走了。
屋内,银鹰同情一般的看着郎明炀道:
“我就说不行你非得做。放心,他不会太出格,顶多让你焦头烂额。”
郎明炀嘴角狠抽,真不觉得此事他能“放心”!
徐永涵走出一定距离,附在媳妇儿的耳畔,呢喃:
“对不起啊琬儿,刚才让你……”
话没说完,丁琬霸气的捏着他的下巴,道:
“对不起谁?跟谁说对不起呢?”
此时,天色已晚,鞭炮声总能听到,不过都是孩子们放的小鞭。
丁琬收回手,温顺靠着他的胳膊,说:
“哥,咱们是夫妻,最不需要的就是这声‘对不起’。又不是你让他试探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相识那么久,他什么样她最知道。
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会让她委屈。
只不过当时“作”的时候忘记了,被那个梦境的假象,搅乱了理智。
徐永涵笑着弯腰,把人打横着抱起。
满意的听着她的轻呼,大踏步出了梨园。
既然下半场的戏没有看,索性就都别看了。
让伙计跟雅间那边说了一嘴,他们夫妻先回家。
没有坐马车,两口子出了梨园,慢悠悠的散步回家。
京城就是京城,夜空中就没停过嗞梨花。
丁琬边看边走,笑吟吟的道:
“那年我爹考中举人,买了好多好多嗞梨花,鞭炮,就在村头官道上放。但跟京城一比,我爹买的那些,可就不足一提了。”
徐永涵闻言颔首,搂进她的肩头,说:
“等咱爹来京城上任,晚上咱们放嗞梨花庆祝,虽比不上这里,但会比咱村的多。”
丁琬笑着推了他一下,道:
“你可别,你若是买了,你丈母娘会心疼的好几天吃不下饭。”
徐永涵思考片刻,“嗯”了一声,说:
“以咱娘的性子,有买嗞梨花的钱,不如把钱给她呢。”
“噗嗤——”
丁琬轻笑出声,不住点头。
她娘是典型农家媳妇儿的性格,一文钱掰成两半还要省的那种。
看着夜空中翻开的嗞梨花,丁琬双手环住他的劲腰,道:
“哥,这么多年,我一直盼望的就是能跟你一起过年。我们重新开始,谈天说地,相濡以沫。”
徐永涵反手把人搂紧,心中还是很想反问一句的。
但大过年的,媳妇儿也揣了娃,过去就过去吧,没必要纠结。
俯首亲着她的发顶,暗哑着嗓子,说: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哪怕再要配合,我也不会。”
丁琬满足的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
丁珏等人回到将军府,那两口子还没有回来。
耿氏带着孙子还有亲家小舅,一起在前院包饺子。
徐致远第n次收回视线,第n+1次叹气,道:
“咋还不回来?”
耿氏瞅着孙子的样儿,笑吟吟说:
“你娘跟你二爹难得有雅兴,你老盼他们回来干啥?”
“我不是盼,我……唉!”
“大过年的,你别给我唉声叹气,小心我拿擀面杖揍你。”
说着,耿氏就操起丁珏刚刚放下了擀面杖,要动手。
徐致远急忙摇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说:
“奶,大过年的,别动这个。”
“知道过年,就给我消停一些。”耿氏说完,放下擀面杖,继续包饺子。
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翠云进屋,屈膝行礼,说:
“老夫人,少爷,小舅爷,老爷跟夫人回来了。正在换衣,一会儿就到。”
“好,知道了。”耿氏点头。
一盏茶的功夫,夫妻俩进屋了。
丁琬洗过手,自然的来到婆母身边,拿起面皮包饺子。
徐永涵则是从小舅子手里拿走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