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红布配上黄色绣线,并蒂海棠,特别漂亮。
李兰英伸手摸了摸,稀罕的说:
“真好看,徐伯娘手真巧。”
古氏也不住的点头,道:
“我还以为是你二舅母娘家的东西呢,真的好看,你婆婆手巧啊。”
“是啊,我也觉得婆婆手巧。”
丁翠兰看着侄女,挑眉又说:
“岂止是手巧,我感觉徐嫂子知道的可多了。好多咱们都不知道,人家全都知道。”
当日接礼,她也在呢。
如果不是耿氏开口,这对姐弟说啥都得给人家送回去。
古氏也点点头,摸着胆瓶说:
“这东西可真稀罕,摆在新房里,肯定不一样。闺女,你算头一份了呢。”
李兰英把东西放在炕上,微微福身,说:
“多谢丁伯娘,丁姑姑还有婉儿姐送的添妆,我真的喜欢。”
声音娇滴滴,说话间,眼睛不住的瞟着枕头皮还有胆瓶。
这两样物件,绝对是给李家长脸。
柳氏又拿起另外三尺红布,放在古氏手里说:
“这是我那小叔子托我给的。他们分家了,得单独走礼,特意嘱咐我,跟你说下。晚上过来吃饭,这会儿忙着房场那边呢。”
古氏接过红布,叹口气,道:
“说起来,我是真没想到二海兄弟能提出分家。这哥哥刚中举,换谁还不得想着借光?不得不说,这丁文海也是个人物啊,有魄力。”
柳氏也点点头,笑着说:
“依着我,说啥都不让分,不过我这小叔子……”
“他也是心疼哥哥。”古氏接了她的话,“那样的媳妇儿,换谁都得赶紧分。除非自己就想着借光,那就不一样了。”
二人打唠,李兰英从柜子上拿了些糖块,交给徐锁住。
看着丁琬抿唇,说:
“婉儿姐,去我房里坐会儿?”
“好啊。”丁琬点头,把孩子放在了柳氏身边。
丁翠兰也要去,被古氏拦住了。
简单的一个动作,柳氏了然。
笑着把外孙推给小姑子,跟古氏默契的笑了。
李兰英二人进了西屋,地上好几个妆抬。
粗略算了下,差不多有八抬。
农村出门子的嫁妆,十二抬是多的,李家能给八抬,不少了。
想当初她出嫁,也就十抬。
不过家里的井,还有屋子里的家具,都没算在内。
坐在炕上,瞅着待嫁小女人的样子,说:
“怎么,害怕吗?”
“有点儿。”李兰英没有隐瞒,点点头又道,“婉儿姐,我想问你……那个,疼吗?”
丁琬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她细细琢磨后,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别看她是嫁过人的小媳妇儿,可那种事儿……也就做了一次。
还记得那天晚上,她跟徐二年啥都不知道,手忙脚乱,最后反正……
总之就是,她很疼,徐二年也不顺利。
“琬儿姐,婉儿姐——”
丁琬深吸口气,清了下嗓子看她,道:
“那个……反正……”
丁琬支支吾吾,李兰英目不转睛。
她不好意思问母亲,但问丁琬,还是敢的。
实在是没法子,丁琬硬着头皮,道:
“反正你忍忍吧。是挺疼,过去就好了。”
李兰英听到这话,嘴角狠抽,尴尬的低头。
屋子瞬间安静下来,二人谁都没有吱声。
聊得话题太火爆,实在是hold不住了……
……
翌日卯正二刻,李兰英带着全村人的祝福,上了花轿出门子了。
古氏端着水,站在门口泼完,放声痛哭。
这一刻,丁琬想起了自己当年出嫁,那会儿母亲也是这样,泼完水哭的。
接下来的日子,回归平静。
丁琬也开始着手酿酒的事儿。
丁文江知道她要酿酒,特意让媳妇儿给送了二十两银子。
如今他的身份,这点银子还是能拿出来的。
丁琬也没有客气,收下后写了契约文书,等盈利后,会给娘家三成红利。
当丁文江看着文书时,无语的摇摇头,道:
“跟你爹还分的这么清?”
丁琬耸耸肩,笑着说:
“亲兄弟还明算账,我跟爹爹是父女,就更该如此。爹别以为三成红利多,日后要麻烦你的地方,多着呢。”
丁文江听到这话,故意做出“亏了”的样子,道:
“那我能收回银子不?”
“那可不成。”丁琬配合,拍了拍胸脯,说,“钱都装起来了,要不回去喽。”
边说边笑,丁文江也笑骂着:
“你个臭丫头。”
戳了闺女额头一记,道:
“对了,农忙假已经结束,你把锁住送过来吧。你婆婆说没说,这名字改不改?”
土庄子有句俗话:孩子七岁来扎根。
所以在土庄子,孩子的大名,都得七岁以后取。
不过锁住要念书,提前取,总比天天喊“锁住”要文雅。
丁琬点点头,看着父亲,说:
“我婆婆的意思是让爹给取一个,然后今年除夕好添家谱。”
徐家两兄弟没了,按照规矩,除夕要给他们上家谱。
丁文江想了下,说:“叫致远如何?”
丁琬没说话,仔细琢磨后颔首,道: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就叫徐致远吧,回去我就跟我婆婆说。”
“那行,就这个。”丁文江说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