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笑着耸耸肩,道:
“你没听错,是我亲堂弟的媳妇儿。顾家有个表少爷,叫周皓倾,对吧。”
“对,是。”
“跟我亲弟弟是同窗,都在臧老那里学习,三年后的殿试,会上京。”
翠云觉得好梦幻,表情管理都顾不上了,喜极而泣道: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小姐跟表少爷都是好人,他们好人有好报遇到了夫人,真好,真好。”
丁琬见她这么夸张的样子,不解的问:
“你这……啥情况?”
翠云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说:
“让夫人看笑话了。奴婢曾受小姐恩惠,如果没有小姐,奴婢的娘只怕早死了,也不能陪奴婢那么多年。”
丁琬颔首,没有问各种详情。
“好了,等他们上京,我让你跟他们见见。”
翠云闻言忙不迭摇头说:
“不用不用,能知道旧主平安,奴婢就很高兴、很满足了。”
丁琬见她这般,满意的道:
“没事儿。到底你们主仆一场,见个礼、请个安,应该的。过来伺候吧,一会儿给我上妆。”
“是。”翠云笑着应下,美滋滋的开始忙活。
一炷香后,丁琬收拾妥当自己,从主屋出来。
竹叶走上前,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惊的她急急忙忙往厢房方向走去。
离老远就看到独臂鹰首站在门口守着。
见她过来,将门推开,并没有拦阻。
丁琬冲他颔首,迈步进屋。
屋内,太子坐主位,婆婆跟丈夫分别坐在他两侧。
至于儿子徐致远,则挨着徐永涵坐。
讲道理男女不同席,这主位上的是太子,就更讲究了。
丁琬有些懵,但还是恭敬地行礼、问安。
太子笑眯眯的点头,道:
“你别客气,入座吧。今日本宫过来,纯属拜访,不必拘谨。”
丁琬没敢动,毕竟与太子同席的压力,实在太大。
在农村时免不了,就一个屋。
可这厢房很大,拉上屏风都足够,不应该这么没规矩。
“你坐,拘束什么。”太子咂舌,有些不悦。
徐永涵起身,拉着媳妇儿到母亲这边,说:
“今日是家宴,你别拘谨,殿下很随和。”
丁琬傻乎乎的被按着坐在椅子上,一脸懵然。
太子没理会她的表情,笑呵呵的说:
“以徐大可对本宫的救命之恩,伯母上京,本宫岂有不拜访的道理?”
丁琬撇嘴,心有余悸的道:
“那……那也不能太不守规矩。若是被那些言官知道,会参夫君的。”
前世她的茶楼很鼎沸,不少官员闲暇时,都喜欢去那聚会、聊天。
说的最多的,就是言官啥事儿不干,就专门挑他们的毛病。
今日这样,参一本,绰绰有余。
太子闻言轻笑出声说:
“看你,这么小心?如今可是在你们府邸。”
丁琬抿唇,欲言又止。
太子见状蹙眉,八卦的问:
“怎么,自己府宅做不得主吗?”
丁琬深吸口气,故作委屈的点点头,说:
“府里的确有一批下人不敢动。”
“哦?这么厉害?”太子挑眉。
徐永涵跟徐致远一脸不解,毕竟吃饭前就有下人议论,说夫人在厨房立威了。
耿氏也是茫然,拽了拽儿媳,道:
“怎么,有人不服管吗?发买了就是,没必要留着。”
丁琬反手握着婆母,摇摇头,说:
“娘,这些都是上峰官赐自由身,没法动。”
话音刚落,太子“啊——”了一声,不住点头。
他的一惊一乍,弄得徐家娘仨有些不解,纷纷把视线挪到了他的身上。
太子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下,说:
“这事儿永涵知道,就是先前那些检举栾大人的那几个家奴,查抄不少贪污银两的。”
“检举?下人检举主家?”耿氏不敢相信。
太子点点头,说:
“您老没听错,就是下人检举主家。这些人得了自由身也没走,就在这宅子里呆着。永涵开府,男人心粗,也就没管这个。”
话说到这儿,太子看着丁琬,道:
“你想怎么处理都行,朝廷不管的。你当朝廷那些人每天闲出屁来?”
丁琬撇嘴,闷闷地叹口气说:
“人家自诩‘有功’,我把他们发卖了,外面得怎么说我?”
“你还怕这个?”太子反问。
笑吟吟的睨着她,好一会儿才道:
“你放心吧。你担心的事儿不可能发生。如果因为把这些下人遣散走了,言官参永涵,本宫第一个就不答应。”
丁琬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
等的就是他的承诺,如此就能放心了。
“好,多谢太子殿下。”
说完起身,拿着酒坛给他还有徐永涵倒酒。
喝的都是葡萄酿,不醉人。
虽说吃的是大锅炖,用盆装。可上面点缀的绿色小葱花,还是很精致的。
太子十六岁就在军营,大锅饭吃的早就没脾气。
跟徐永涵边说边吃,津津有味,丝毫看不出是东宫太子。
耿氏瞅着这般不做作的人,心里舒服。
大儿虽然丧命,可保下来的,是未来储君。
只要他初心不变,大周未来可期。
想到这儿,耿氏用公筷给他夹了些豆角干,说:
“老妇见殿下喜欢吃这个,以后想吃就派人说一句,府里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