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汉明大摇大摆的走上前,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位置,道:
“好心提醒一句,我这箭头淬了焚月兰。血红手一套天云刀独步武林,就是不知这淬了毒的乱箭齐发,能不能护住你身后那几个拖后腿的。”
竹叶冷笑,双手持刀,淡淡的说:
“你可以试试。”
“如此还嘴硬?真不愧是血红手啊!”岳汉明边说边鼓掌。
仿佛夸赞一般,实则是赤裸裸的嘲讽。
丁琬看着眼前的情况,压低声音说:
“竹叶,一会儿你跟鹰卫都不用管我,只把致远送走就好。记着,我婆母还在前面,一定护他们祖孙上京。”
祖孙二人,各有各的任务,谁也不能出事儿。
竹叶闻言摇头,沉稳的说道:
“夫人信我,我定会把你们母子带出去。”
“不行,别冒险,这事儿……”
“走不掉,我们就一起。我竹叶做不到扔下主子自己逃命的事儿。”
岳汉明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讥笑两声摇摇头,道:
“丁琬,你以为那老嫡女下了村路,就万无一失?告诉你,整个村子,都是我的人,他们去了就是自投罗网。你还真是能耐,谁都对你死心塌地。抓的那个鹰魂是,血红手也是。有这么几个陪你上路,你应该不会寂寞了。”
丁琬咬牙,强迫自己冷静。
猛地抬起头,郑重开口:
“岳汉明,你要杀的是我,放了他们。你的月影楼,是因为我才被挑的,冤有头债有主。”
至于婆婆耿氏,她也不知岳汉明说的是真是假,只能假装不知道。
如今,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去操心婆母安慰?
岳汉明朝地上吐了一口,冷笑着说:
“哟哟哟,真把自己当成英雄了?老子杀你,不过是泄愤罢了。至于报仇,那个杀了云影的,才是老子的仇人。你算老几?冤有头债有主,亏你说得出口。”
“我的确不算老几,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世间传言江湖人士,恩怨分明,行侠仗义。再看看你,你有什么?”
“老子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老子也有原则!”
“对,你的原则就是残杀同胞,出卖自己的王朝,你的原则就是狗屁!帮着外朝做内鬼,我呸——”
丁琬狠狠啐了一口,恨得咬牙切齿。
站在竹叶身边,把自己老早就想说的话,趁着这个时候,全部说出口。
反正也够呛能活了,没必要委屈自己。
“外朝雇你杀我,不过是不想我朝军营有高粱酿。你可知大周每年同他朝买酒,需要花费多少银钱?就因为我酿出了烈酒,挡了他们的财路,进而才招来杀身之祸。”
“而你,就跟缺心眼儿似的,接了这笔生意。你这就叫什么?你这是卖朝求富贵,枉为大周人。都说你聪明,实则就是见利忘义,贪财没脑子的草包。也不想想,我不过是个酿酒的妇人,他们为何雇你杀我?”
“月影楼办事,从不问缘由。”
“所以说你蠢,愚蠢至极!蠢得被人利用;蠢得残杀同胞赚钱;蠢得视军营士兵不顾,破坏大周边境防线。”
“你放屁——”岳汉明不接她的话,猛抬起手,冷笑着道,“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今日也难逃一死。”
“无所谓。”
丁琬不在意,戏谑的上扬嘴角,拉着徐致远,站在竹叶身边,不卑不亢的道:
“高粱酿的方子我早已交给朝廷,日后大周军营伤兵清洗伤口,不用外朝买酒,节省银钱,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至于你杀不杀我,老娘不在乎。我相信人心那杆秤,谁能流芳千古,谁是遗臭万年。”
“你——”
岳汉明才要说话,丁琬直接闭上了眼睛,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紧紧拽着儿子,这个时候,她不能再松手。
反正都逃不掉了,倒不如坦然面对。
要说她不怕死,那肯定是假的。
但这个时候她若躲在鹰卫跟竹叶的身后,她也做不到。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保下大可哥的血脉,她愧对人家。
母子二人一起上路,也算有个伴。
等见了徐大可,她诚心认错,相信他也不能怪她。
就在丁琬无限yy的时候——
“砰——砰——砰——”
被人一阵大力拽过去,接着口鼻被捂,牵着孩子的手,被迫松开。
丁琬急忙睁眼,周围白茫茫,什么都看不到。
腰间一紧,足下腾空,耳畔伴随“呼呼……”的风声。
等她双脚落地,“嗖嗖嗖——”几人全都过来,徐致远第一时间扑进丁琬的怀里,浑身哆嗦着唤“娘”。
丁琬心疼的抱紧孩子,看着红眼睛的翠珠,还有堆坐在地的四毛,长舒口气。
劫后重生,这个感觉真的是……
“我婆母呢?竹叶,我婆母呢?”丁琬焦急的问着。
“琬儿,娘在这儿,娘在这儿呢。”
耿氏颤抖的声音传来,让母子二人全都扭头望去。
同一时间,娘俩狂奔上前,娘仨抱在了一起。
竹叶看着耿氏身边的人,叹口气,道:
“还以为你们赶不上了呢。”
竹阳摇头,心有余悸。
“看到你留的记号大家就开始准备。刚好我在京城,就跟他们一起。”
丁琬轻拍耿氏的肩头,站直身子,道:
“岳汉明呢?那个傻缺玩意儿抓到没?”
竹阳摇头,轻叹口气,说:
“人肯定是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