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见她答应,拍拍她的肩头,道:
“那我先出去,你自己歇一歇,一会儿有人把饭菜给你送来。京郊的别庄,明儿我让人带你过去。”
丁琬回神,看着她嘱咐着说:
“晚上当心,他们应该很厉害的。”
夜莺笑着比划个拳头,道:
“我也不弱。”
说完,转身离开。
关上屋门的那一刻,夜莺拍拍胸口。
看着一旁不停冲她作揖的男人,无奈走过去,压低声音,道:
“你能不能争气些?自己的媳妇儿,天天劳动我,你好意思啊!”
徐永涵点头哈腰,根本没有对红鹰那般硬的底气。
二人去到一旁胡同,夜莺叹口气,又说:
“我算暂时把她留下了。具体能留多久,全看月影楼那边的情况。我会尽量让她在这边酿酒。最起码到年底,她不会走。我告诉你,这一次你要是再不行,我可真不管了。”
“是,是。”徐永涵满口应着。
若是这么久的时间,他还不能把媳妇儿搞定,那他也不磨叽了,专心打光棍。
“还有啊,我让她写封信送回去,到时候你让摹鹰临摹她的笔迹,把你的存在写回去,通知家里。”
“啊?这样……”
“怎么,到这个时候你还觉得好与不好?你得先让你家知道你活着,不然她就是接受了你,你岳丈那一家也容不得你!”
“我岳丈还好,就是岳母那边……不好办。”
“所以我才打算用她的口气通知家里。”
夜莺说完,心里也是没底。
丁琬若是知道她这么做,只怕……
“我跟你讲,你可得把她彻底哄好。不然不仅你俩吹了,我俩也完蛋了。”
见他不住点头,夜莺还是心里没底。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希望徐永涵这货,能争点儿气……
……
当天晚上,夜莺易容丁琬的模样走了。
徐永涵来到房间,见她在屋里看书,走过去,说:
“晚上光线暗,别看了。”
丁琬放下手抄本,道:
“她让我暂时留在这边酿酒。对于这个,我还不是很熟悉,所以得再看看。”
徐永涵闻言坐在她身边,拿起书,仔细看着。
“你是在鹰巢学会的认字念书?”
“你以前教我一些,所以入门比较快。”徐永涵随口回答。
“那你在那边都看什么?”
“兵书,《三十六计》。”
“什么?”
“夜莺找的,挺管用。”
丁琬听到这话,突然想起白天那姑娘说的那几个词。
有些她听过,有些就一点都没听过了。
“哎,夜姑娘到底什么来头,我总觉得她话说……有很多我都听不懂。”
“听习惯就好了。”
徐永涵说完,继续看书。
“桑落酒”三个字,总觉得很熟悉。
细细琢磨后,看着她说:
“岳父经常念叨‘明月黄昏后,独醉一樽桑落酒。’,说的可是这个?”
“应该是。”
“那岳父可喝过?”
“没有。”丁琬摇头,从他手里接过书后,道,“那不过是古书记载,我爹喜欢看书,看到名言佳句就会背诵,仅此而已。”
桑落酒,以上等高粱、豌豆、绿豆等为原料,经蒸馏、发酵等各项工序,贮藏一年后,方能酿成。
此酒的特点为清香大曲,酒质清香醇,入口绵甜,回味悠远,为传统清香型的上乘白酒。
书上写的不算太详细,但高粱酿当时也是如此。
所以她还是很有信心。
“琬儿,你就不怀疑这本书吗?这书岳父从衙门抄回来,可这书又是哪儿来的呢?”
丁琬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摇头,说:
“这就跟我怀疑夜姑娘一样。你不觉得夜姑娘有问题,我也不觉得这本书有问题。它怎么来的我不关心。我只要能酿酒,能赚钱就好了。”
“啊?”
“是不是很市侩,满身铜臭味儿?”
徐永涵蹙眉,下意识的凑上前。
丁琬戒备的往后躲了躲。
只见他犹如狗儿一般,吸吸鼻子,然后——
“没有,很香。”
简单的四个字,让丁琬瞬间红了脸。
羞怯的推开他,清下嗓子,说:
“你别闹,咱们说好了的。”
“可你还没走呢,不是吗?”
丁琬叹口气,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道:
“也不知我啥时候能回去。”
这么一闹,关于夜莺的话题,就彻底岔远了。
徐永涵想了下,握着她的手说:
“最慢年前就差不多了。月影楼虽然棘手,可他办的事情跟朝廷背道而驰,自然不能容他。”
丁琬对这个理由并不陌生。
想当初小姑父的碧海罗刹阁,亦是如此。
“那这个月影楼,他们会像小姑父的人马一样,被收编吗?”
“这个说不准,看当时的情况。”
丁琬叹口气,看着他,又道:
“你会京城述职,会去那里呢?”
“应该先去京城巡防营。”徐永涵回答,捏着她的手,又道,“我的府邸还没有分,等分了之后你跟我去住吧。”
“你……”
“我知道,会规矩,不会让你不舒服。”
丁琬抽回手,摇摇头,说:
“不了。我还得酿酒呢,桑落酒不容易,我得酿成再说。”
徐永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