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涵一手拎着东西,一手牵着丁琬,推门进院。
浓重的艾蒿味儿,就像那日在农村一般。
丁琬惊慌的看着徐永涵,他竟然如同没事儿人一般,拉着她进屋。
屋内,一堆人。
有几个熟悉的面孔,百灵、夜莺、徐宏英、鹰爪等。
夜莺见她到了,起身拉着她,边走边说: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这几日就住这边。”
丁琬抿唇,没有吱声。
出了屋后才心有余悸的问道:
“这边刚刚才发生事儿,我住这儿……”
“放心,他们来过后就不会再来。”
“为啥?”
“你会傻到再住危险之地?”夜莺反问。
“如果他们认为咱们会反其道而行呢?”
夜莺笑了。推门进屋,说:
“安啦!晚上我会装你的样子,直接进东宫。”
呃……
说的这么一本正经,你确定不是去会情郎?
“你在心里编排我。”
“……我,我没有。”丁琬急忙摇头。
就是有,也不能承认啊,也不是傻子。
夜莺看着她的样子,“噗嗤——”笑了一下,道:
“你现在这样,就很欲盖弥彰。”
“我……”
“好了好了,也不啥秘密。我去东宫见他不假,你没猜错。”
丁琬闻言,自责的道:
“你那么做……万一有什么危险,我……我……”
“我能有啥危险。”夜莺摇头,不在意的说,“你不觉得太子很帅?”
“啊?帅?”丁琬摇头犹如拨浪鼓,“不是,咱们刚才说的是……”
夜莺没理她,直接打断她的话,说:
“我觉得太子很帅,俊朗、英气。虽然偶尔沙雕,但他真的还不错。”
夜莺给出的评价,让丁琬不知道该怎么接。
明明说的是夜行危险,可她在这儿夸赞起了情郎。
还有,沙雕是啥意思,她不懂啊!
心知人家是好意,不想她有负担,丁琬也松口气,不再坚持的说:
“我对长相不关注。而且太子是男子,我是寡妇,更不会盯着他看。不过太子做的几件事情,我挺佩服的。”
“什么事儿?”
“武学堂啊。”丁琬认可的说,“我朝那么多小乞丐、小流浪娃儿,因为这个武学堂的缘故,让他们进去有饭吃、有衣穿,还能让他们学本事,日后报效朝廷,多好的事儿呢。”
夜莺不住点头,有些自豪的道:
“你也觉得好吧,我也觉得好。”
“那咱们英雄所见略同。”丁琬笑呵呵的说。
夜莺帮她把东西放进柜子里,又道:
“你就住这儿吧。等黑鹰那边的人到了,你的丫鬟也来了,再光明正大的去驿站,到时候会有人接你进宫。”
“进宫?!”
“别慌别慌,不是你想的那样。”夜莺笑着摇头解释,“万寿节给宫里送东西的,都会统一安排住宿。验酒后,想走的就走,想留下也可以。不过大多都会留下,毕竟圣上的万寿节,没有不给面子的。”
言外之意,丁琬想走还不可能。
深吸口气看她,没有说话。
夜莺被看的有些局促,掖了掖鬓角上的碎发,说:
“我就那么一说,你要走也行,我会派人跟着你。”
丁琬上扬嘴角,淡淡的道:
“你现在这样,就很欲盖弥彰。”
这话怎么那么熟悉?
夜莺想了下,好笑的说:
“好吧好吧,他的确是拜托了我。不过你着急走,总得给宫里那边一个原因,不然就那么走……说不过去的!”
见她深思没说话,夜莺给她倒了杯水,又道:
“你不是说要给我的煸炉店,酿一款酒吗?酒坊我出钱你出酿酒的技术,咱们一起好不好?”
丁琬闻言抬头,想了下摇摇头,说:
“那酒我没酿过,具体多久能出来,我也不清楚。我若是留在京城……不方便的。”
“在京郊啊,我有房子的。”夜莺提议。
反正就是一个目的,把她留在京城。
徐永涵回京述职,她若是回乡就不方便了。
丁琬喝口水,还是摇摇头,道:
“不了,我在这边谁也不识,而且家里也放不下,我得回去。”
夜莺刚要开口,被她笑着打断:
“我知道夜姑娘是受人之托,但不能就是不能,我跟他也就这么大缘分,强求不来。”
夜莺见她是真的打定主意,惋惜的叹口气,说:
“难得你们是想在一起就在一起,若你如我一样,这般身份,那是想都费劲的事儿。”
“所以夜姑娘是真的喜欢太子,太子也中意你。不然,姑娘这么坚持,多累啊。”
“总要为自己做些事儿,不然多对不起自己的这一遭旅程。”夜莺淡淡的说。
“旅程?”
“对。”夜莺颔首,“人活一辈子,短短几十年,不就是一段生命之旅?这旅程不容易,有磕磕绊绊,也有大灾大难。躲不过去,就嗝屁跳梁,去了另一个地方,从新开始。”
丁琬听到这四个字,心里“咯噔”一下。
“夜姑娘,你……你这话太深奥了,我,我听不太懂。”
除了装傻充愣,她也没有别的法子。
总不能兴冲冲的举手告诉她,自己就是从新开始的那个?
夜莺笑着摇头,拍拍她的手背,说:
“听不懂没关系,你只要了解我想表达的含义就行。你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