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话不假。
丁琬二人跟着西门家的车队进京,单单城门口盘查这一块,就省去了不少麻烦。
进城的时候,丁琬心里澎湃、涌动。
四年前,她就是在这儿,从城门楼掉下去的。
意识到这点,呼吸有些急促。
“徐家嫂嫂怎么了?”
西门映的声音传来,丁琬摇摇头,长舒口气。
是了,京城!
还得查一查,到底是谁前世要二珏的命。
今生重来,该扫清的都差不多了,唯独这二珏……
热热闹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也吵乱了她的心情。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坐着。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
西门映长舒口气,感慨的道:
“不愧是京城,可真大啊。”
丁琬闻言惊讶的看着她,问:
“西门小姐是第一次来吗?”
“嗯。”西门映颔首,“我哥带我来转转,见见世面。”
正说着,车帘掀开,徐永涵站在门口。
丁琬起身过去,本想自己下车,没想到被他抱下去了。
西门映是小姑娘,见到这样,“嘿嘿……”笑着,权当看戏。
丁琬被他一路牵着,去跟西门曜道谢、道别。
如果没有他们家的马车,进城不能这么顺利。
西门曜抱拳还礼,随和的道:
“徐大哥可别这么多礼,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知二位下一步,打算去哪儿?”
住驿站是肯定不行。
月影楼就等着逮他们呢,不能自投罗网。
更何况徐将军的人还没到,更不能在京城大摇大摆。
徐永涵再次拱手,说:
“劳西门公子挂心,徐某在京城有三五战友,去他们那边借几宿,还是可以的。”
西门曜见状,也不多说了。
“既如此,马车、车夫就借给徐大哥跟嫂嫂,等几日后您们方便了,再给小弟送回便是。”
徐永涵没有客气,欣然点头。
“不过就是送一趟,多谢西门公子成全。”
“徐大哥客气了。”西门曜说完,扭头冲车夫道,“你去,徐大哥不让你回来,就一直照顾着,知道吗?”
“是,少爷。”车夫点头,规矩的站在一旁。
徐永涵再次冲西门曜拱手,拉着丁琬上车。
告诉车夫一个地址后,马车再次离开了驿站。
西门映看了一会儿,慢慢踱步来到跟前。
“哥,你干啥对他们那么好,就因为那两张方子?”
西门曜习惯性的刮了她鼻梁一记,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驿站。
西门映抱着猫,噘嘴跟在后面。
兄妹俩上楼到房间,西门曜这才开口说:
“对他们好还不是应该的?你可知那两张方子,会给西门家带来多大的利益?”
“也有隐患啊。”西门映撇嘴提醒。
她懂的不多,可这些明面的东西,她可自打。
西门曜明白她的担忧,不在意的摇摇头,说:
“无妨,这点隐患,西门家还能抗住!再说徐将军是武官,他这次会京城述职,在下放的时候,不定去哪儿。若是去了西北,有今日的事儿,咱们家也能好过一些。对了,安排你跟她一辆车,可说了什么?”
西门映摇头,一边撸猫一边道:
“她也不跟我说话啊。我问她的话,她就‘嗯、啊’的,我就不想说了。”
“那……东西给了没?”
“给了,给了。”
“她没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西门映据实已告。
想了下,又“啊”看一声,说:
“她说过些日子跟徐将军请咱们吃饭,这算不?”
“吃饭……”西门曜喃喃低估,笑着点点头,说,“算!”
然后,哼着小曲出去了。
房间是西门映的,他负责把人送回来就好。
楼下一堆事儿,他得去盯着。
虽然是当家,但很多事情,还是要亲力亲为。
就是流放地关押的刑犯,也得知道他们因何而来……
……
丁琬坐在马车内,把西门映交给她的竹筒拿出来。
“什么啊?”
“西门小姐给我的,特意提了一嘴周氏。”
说完打开,将里面的纸取出。
徐永涵叹口气,道:
“西门家在看顾流放犯人这一块,一直都做的很好。应该是记录周氏姐弟流放的事情。”
丁琬“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上面记录的太详细了。
每天做了什么,干了什么,无一例外。
周子旭的篇幅很小,基本上就是上工、休息。除了两次伤风告假。
周桂花的篇幅就有些多。
没想到这女人就算做了军妓,还想着往回来。
逃跑几次无果后,就开始踏实接待。
可篇幅里记录的是这女人一年提了好几次。
如今她不再是最末等的军妓,而是只负责参将以上。
混的如此风生水起?
狠厉的转头,睨着徐永涵,内心愤怒。
徐永涵被盯的莫名其妙,伸手接过纸,细细研读。
当看到最后的时候,终于明白了她的异常。
“我在的军营是北境,跟西北可离得太远了。我们军营你去过,哪有这乌七八糟!还有,主子说了,军营设立这个,就是动摇军心。最迟明年,肯定会取消,我可从来没去过。”
满满的求生欲。
丁琬抿唇,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