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
丁琬下地穿鞋,打算出去觅食。
还没等开门呢,徐永涵端着面进来。
丁琬见状,扭头坐在梳妆台前,没有说话。
徐永涵把面放下,淡淡的道:
“你先吃,吃完我带你出去转转。”
“我……”
“你别拒绝。”徐永涵有些卑微的打断,“你心情不好,睡了一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丁琬很想挖苦两句,可见他这个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闷闷的“嗯”了一声,拿起筷子。
他也没有出去,就坐在床上等她吃完。
碗太大,中午又没吃,所以丁琬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看着还剩了那么多的面条,既心疼又无奈。
就在她琢磨该怎么做的时候,徐永涵起身过来,把她的筷子接过去,吃她剩下的。
丁琬“哎”了一声没管用,人家已经吃了。
如此亲密,如果没有白天的事儿,她应该会脸红吧。
意识到这点,丁琬有看不起自己了。
优柔寡断,变来变去,真是磨叽。
整理下心情,把桌上的面具,小心翼翼的贴在脸上。
贴上去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闷。
重新梳头,挽了发髻,那边徐永涵也吃好了。
“明日进京后,我是不是就可以不戴这个东西了。”
“可以。”徐永涵点头。
丁琬想了下,继续又道:
“有个事儿,我觉得应该提前跟你说一下。”
本来打算要把空碗送出去的男人,听到这话,又重新坐回了床边。
“你讲,有啥要求你就说。”
只要她能消气!
丁琬转过身,面对着他端坐着,道:
“明日上京后,你我就算没有关系了。不管你的人还是太子,他们做的咱们的关系,可其他人并不知道你就是徐二年。”
“你又要跟我划清界限了吗?”
听着这样的话,丁琬有些不舒服的提醒——
“我不是一直都在跟你划清界限?”
“…………”
好吧,这个女人,永远都能用一句话,让他心塞。
丁琬没理会他的失落,继续又道:
“是这样,明日进京后我就会去皇宫那边递帖子。验过酒后,我会离开京城回家。然后……跟徐伯娘那边要了放妻书。”
见他瞪了眼睛,丁琬深吸口气。
“你也别如此惊讶,我丁琬打定主意的事儿,谁都改变不了。”
“你就那么想跟我分开吗?”
“是。”丁琬点头。
“就因为下午的事儿?”
“不止是下午。”丁琬回答,抿唇直视他的眸子,“我是个村妇,不适合做将军夫人。尔虞我诈的深闺大院,我不习惯。我如今喜欢上了做生意。”
“我觉得女人不管怎样,也不能等着丈夫养活。那样活的太没有自我,太卑微了。而你是将军,我若做了你的夫人,自然不能做生意,我不想。”
徐永涵起身,蹲在她的面前,凝视她的脸。
片刻后——
“你撒谎!丁琬,咱们这么多年的相处不是假的。你到底在恼什么,你告诉我,你就是定罪也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丁琬紧抿嘴角,摇摇头,说:
“你我之间的事儿,就是从我一次一次的失望开始的。你有你的迫不得已,你有你的理由,可我经历的事情,我自己过不去。从我得知你战死开始,老生常谈的话我不想提。二年哥,你放了我吧,没有我的存在,你会有更好的前途。”
“我说过,我自己的前途,不靠女人!”
丁琬用手背揩泪,苦涩的看着他,道:
“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吗?”
“啥?”
“没啥!”丁琬摇摇头。
徐致远瞅着她委屈哭泣的样子,终于还是舍不得了。
起身,把人抱在怀里,长叹口气,道: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顺了你的心。不过有一桩,你走之前的这段日子,咱们还是夫妻。我不动你、不碰你,但你不能排斥我。就算我……我给自己的过去,留个念想。”
丁琬舍不得拒绝,在他怀里重重点头。
徐永涵见她点头,心里的憋屈,总算消散了许多。
至于后面该怎么做,那还得看他自己。
那么抱着她,屋子里很安静,倒也让他们享受了当下的静谧。
“喵……喵……”
屋门没关,不知是谁的猫进来。
二人分开,丁琬用手揩泪,徐永涵让她出去看看。
他还没有戴面具,不方便出去。
丁琬出去,见一直雪白色的猫趴在那,特别的可爱。
不过她对这些宠物,没啥感觉。
家里当初养狗,也是为了防王五那样的流氓。
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见它还算乖顺,这才放心的抱起它。
一边抚摸,一边往外走。
走廊里一个“甲”字房的屋门开着。
丁琬抱着猫走过去,站在门口,轻声道:
“有人在吗?”
“谁啊?”
是个女子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好似受了委屈。
很快,女子走出屋子,看到丁琬手里的猫儿——
“雪球,你跑哪儿去了,你吓死我了啊!”
边说边接过去,又是亲,又是蹭。
丁琬见状,笑着说:
“它叫雪球啊,还挺漂亮。刚才跑去了我房里,所以我给你送来。”
女子听到这话不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