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满脸担忧。
徐永涵见了,轻拍她的肩头,道:
“放心,她不会有事儿。”
不会有事儿?
“那毒能解吗?”
“能。”徐永涵笃定的点头。
丁琬松口气,坐在炕上,瞅着破损的窗户,呢喃:
“她走之前特意嘱咐,让咱们走之前把屋子收拾好了。她们不是鸟魂吗?没有感情才能完成任务,可是她……”
话没说完,但徐永涵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挨着她坐下,伸手揽着她的肩头,问:
“刚刚吓坏了吧。”
丁琬轻轻拨开他的手,“嗯”了一声,说:
“咱们收拾收拾吧。那些杀手有人处理,地上的血迹也得处理干净吧。”
徐永涵摇摇头,指着炕上,道:
“你睡吧,这些不用你管。明儿在这边休息一天,后天再出发。”
“能赶趟吗?”
“后天我们骑马。”
丁琬闻言,嘴角狠抽,但还是没有异议。
虽然骑马磨腿根儿,可招来这些人,耽误行程,也的确是她的问题。
不管是不是她愿意的。
长叹口气,看着破损的窗户,桌子等物,又说:
“那这些……”
“放心,明儿都收拾了。我会木匠,你忘了?”
丁琬愣了一下,随后笑了。
是啊,他会木匠。
当时母亲不希望她嫁给村汉,她就说了这点。
会木匠、有手艺,农闲时接点小活儿,手头宽超。
一晃那么多年,她都忘记这个了。
脱鞋上炕,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穿着中衣。
好在也穿着中衣,不然刚刚,还不知道得多丢人。
回到被窝躺下,徐永涵把蜡烛吹灭,这才出去。
屋门关上,丁琬就睁开了眼睛。
没法子,只要闭上眼睛,眼前都是杀手,红色。
再加上屋子里的血气太重,根本无法入眠,也一点睡意都没有。
心里全都是百灵的毒,能不能解。
徐永涵虽然承诺“可以”,但百灵走之前的样子,她没有忘。
揉了揉发疼太阳穴,靠着火墙坐起来。
听着外面洗刷声,丁琬明白,他们在清晰血迹。
二十个杀手,银的、金的,级别不低啊。
没想到她的丁琬,也有这样的一天。
前世为何就没有呢?
哦,是了。
前世没有这么早,所以各朝少赚钱了。
如今看来,小姑父说的很对。
她不能吃独食,不然想灭她的酒不止外朝那些,说不准境内也有人想做了她。
到时候内忧外患,还真是不好受。
想到这儿,丁琬琢磨那个四大家族。
如果可以,她倒是想亲自见见,这样也好方便日后办事儿。
沉思太过入神,等她回神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亮了。
看着地上的血迹,心里一阵一阵的揪着。
下地穿鞋,拉门出去,东屋没有动静。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听声音,有轻微的鼾声。
她到底都想了啥?
坐在那里大半夜,居然连人家啥时候进屋睡觉,都不知道。
轻手轻脚拉门出去,院子里到处都是艾蒿的味道。
好家伙,为了掩盖血腥味,这是烧了多少艾蒿?
溜达的去了后院,好在菜园子没有损伤,顶多菜了几颗生菜。
到时候把踩坏的拔出、喂鸡就好。
回到前院拿盆打水,回屋时徐永涵顶着一双大红眼睛站在那。
冷不防搁那儿,吓得丁琬差点没把水盆扔了。
心有余悸,不禁抱怨的道:
“你干啥啊不出声,吓我一跳。”
徐永涵伸手接过她的水盆,转身进屋。
丁琬跟在后面,把西屋门关上后,道:
“一会儿我做早饭,你叫他们起来吃吗?”
徐永涵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往水里倒些粉末,说:
“就做咱俩的,他们估计得睡到下午。”
“那你呢?”
“我不睡了,晚上一遭睡。”
说着起身出去,拿了个扫把进来。
“吃完饭我把门窗收拾了,你要是不困,就给我搭把手。”
“好。”丁琬没有异议。
徐永涵把扫把地给她,讲一盆水放在地上。
原本只是血腥气的屋子,顿时充斥了浓重的艾蒿味儿。
老天,这是什么情况?
徐永涵把扫把接过来,一边刷地一边说:
“这是杜鹃配的,能快速的消除血气、痕迹,不被人发现。”
丁琬听到这话,抿唇颔首道:
“这么大的艾蒿味儿,就是狗来了,都不可能闻出来。”
徐永涵刷地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呵呵……”笑出声,说:
“去做饭吧,我饿了。”
“好。”丁琬应下、出去了。
徐永涵对于这样的变化,并不是太满意。
还以为经过昨天,她能依赖自己,没想到这丫头除了害怕,竟然会那么独立。
心疼,心塞,心堵得慌。
长叹口气摇摇头,把多余的水扫出屋子,直接又把外屋地扫了一遍。
将扫把放在角落里,便去了厨房。
丁琬正在熬粥,拌菜,煮鸡蛋。
“我帮你烧火吧。”
“不用。”丁琬摇头,想了下又道,“你去后院把踩踏的菜都拔了,一会儿喂鸡。”
“……哦,行。”徐永涵应下,出去了。
两个人交流不多,但平平淡淡的样子,仿佛生活多年的夫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