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严肃,让红鹰有些愣神。
纳闷的摇摇头,道:
“我没想说啥啊。就是夸你能做。”
丁琬把饭盛好,放在桌上。
百灵接过饭碗,嫌弃的看了眼红鹰,道:
“我可不用你夸。你当日夸徐娘子几句……”
“我错,我错,我不该嘴贱,吃饭,吃饭。”红鹰说完,夹了快鸡肉入碗,闷头吃完。
丁琬腻着他没有说话,徐永涵见状,夹菜到她碗里,道:
“如果不是他多嘴,主子就不会注意到你。他现在做啥都应该,你用他不用顾虑,仗义一些。”
红鹰顿了一下,没敢吱声,继续吃饭。
因为他的缘故,这顿饭后来吃的很安静。
徐永涵旁若无人的给丁琬夹菜,见她对豆角青睐,也就不夹鸡肉了。
不得不说,徐永涵对丁琬,是真的了解。
她的一个举动,他就能知道她的喜好。
相识那么多年,真不是假的。
吃过晚饭,丁琬跟百灵在厨房收拾东西。
此刻就他们俩,丁琬便也开口问道:
“当初徐宏英在太子面前,夸赞我了?”
百灵顿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
“黑鹰自打进了鹰巢,对自己就特别狠。狼窟里呆了半年,心心念念都是你。主子当时问他为什么坚持,他说要让你做将军夫人,所以当时主子对你特别好奇。”
丁琬抿唇,没有吱声。
百灵把刷干净的碗,放进碗架子里,继续又说:
“后来红鹰出任务回来,跟我们炫耀说你包饺子多么多么好吃,干活咋咋利索,正好主子当时在,所以……你懂得吧。”
丁琬蹙眉,不解的呢喃道:
“我没给徐宏英做过饺子啊。”
百灵惊讶,仔细回忆后,道:
“好像是冬天的事儿,我不会记错。”
冬天?
丁琬微眯着眼睛,好一会儿后,“啊”了一声。
“怎么了?”
丁琬好笑的摇摇头,道:
“每年冬天,我们家都会包酸菜猪肉馅儿的冻饺子。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有一年的确丢了不少,还以为是让黄皮子给叼走了呢。”
“噗嗤——”
百灵喷笑出声,不住点头,说:
“是啊是啊,好大一只黄皮子呢。”
黄皮子,就是黄鼠狼。
冬天落雪后山里没啥小动物,它们就去农家叼鸡、叼吃的。
徐永涵闻声从外面进来,看到二人笑着的样子,问:
“啥好事儿,这么笑?”
丁琬摇头没说话,百灵抑制不住,赶紧分享。
“哎,你还记不记得那年红鹰吃了饺子,回去跟你炫耀。其实不是徐娘子煮的,是他……”
“百灵,你干啥呢?”红鹰急忙出声打断。
怎么也没想到两年前的事儿,竟然在今天被拆穿。
丁琬清了下嗓子,道:
“没啥,都赶紧歇息吧,明儿还得赶路呢。”
红鹰闻言,感激的冲丁琬颔首。
谁料——
“下次在想吃饺子就说,我还以为被黄皮子叼了呢。”
说完,施施然的出去了。
百灵路过他身边,笑嘻嘻的说:
“好大一只黄皮子哟。”
徐永涵嫌弃的白了一眼,也跟着出去。
独剩红鹰自己,脸红脖子粗的站在那里,尴尬的不行……
……
是夜,天有些阴。
月亮被乌云完全挡住,星星也一颗不见。
村子里的人,都是跟着太阳作息。
太阳升起,他们起床。
太阳落下,他们睡觉。
就在村子里安静的时候——
“嗖嗖嗖——”几声。
村头院子正房东西屋,除了丁琬,全都睁眼。
百灵鸟悄起身、穿衣服。
从枕头下面摸出泛着匕首,轻盈下地穿鞋。
见窗户那里有根竹管,一个纵身过去,直接掰断——
“啪——”
外面的人得知打草惊蛇,纷纷破窗而入。
丁琬此刻也醒了。
双手捂嘴,老老实实的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屋里有多少人,她不清楚。
功夫如何,她也不知道。
反正只要到她跟前的,都被人扯开,或者挡下了。
黑漆漆的屋子,银白色兵刃碰撞,有时候会冒火星。
啥时候感受过这些啊。
鼻腔内,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丁琬揪着衣襟,死死地咬着手背。
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不能叫、不能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个熟悉、温热的怀抱,紧紧拥着。
丁琬想要依赖,可又不想依赖。
纠结的被他紧紧抱着,耳畔传来——
“二十个,银手。估计下次再来,就是金的。”
红鹰话里的内容是什么意思,丁琬不懂。
但是百灵气息不稳,她察觉到了。
“不好,有毒。”
鹰爪的声音传来,丁琬急忙推开了徐永涵。
“我有药,我有药。走之前香,杜鹃给我不少,有解毒的。”
红鹰点蜡,鹰爪扶着百灵坐在炕上,左肩冒血。
丁琬把药匣子拿出来,边倒药边说:
“杜鹃说了,只要不是奇毒,都能解。”
百灵伸手握着她,摇摇头,道:
“那,那就不用了。”
“……啥意思?”
红鹰从外面进来,冲他们俩摇摇头。
丁琬见他们打哑谜的样子,焦虑的道:
“为啥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