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跟刘喜一起出了茶楼,天彻底黑了。
不过路上还有不少人,几个摊位也在卖东西,旁边放着灯笼。
一位老爷子,扛着木棍满街溜达卖糖葫芦。
有黑枣的,山楂的,还有全都是糖的。
丁琬走过去,要了两根黑枣、两根山楂。
“闺女,这两个糖人儿也好,拿着不?”
老爷子边说边把她要的糖葫芦拿个她。
寒冬腊月,晚上最冷。
丁琬瞅着没剩多少的糖葫芦,糖人儿肯定是最不好卖的。
点点头,又数出两个糖人儿的铜板。
老爷子高兴的不住点头,收钱给东西。
丁现要伸手,被丁琬拒绝了。
“拉倒吧,身上有伤,就别动弹了。”
买了糖葫芦,三个人快速回了柳家。
张氏已经开始做饭了,渝哥儿、淇姐儿都在厨房帮忙。
丁琬把糖葫芦扎在雪柯儿里,叮嘱两个孩子记得吃,便带丁现进屋去了。
本来屋里聊天还挺热闹,他们一进屋,顿时安静了。
丁文海倒也控制住了自己,没立刻动手。
丁琬小心翼翼的把人扶着坐下,丁文海就更不敢动手了。
“咋,咋地了?”
丁现摇摇头,低头不说话。
丁琬瞅着二叔,叹口气,道:
“有啥事儿等他伤好了再说吧。这小子不回家,是怕咱们担心。”
“受伤了?伤哪儿了?”丁文海着急忙慌的问着。
边问边动手要看。
丁现见状,无奈的解开衣服口子,丁琬帮着衣服褪下后,说:
“这里,伤口挺深。”
“咋弄的啊?知道人不?咱报官。”
丁现瞅着父亲,摇摇头说:
“爹,你别着急,这事儿过后再说。”
丁文海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
也在外面跑了那么久,做生意的猫腻,岂能不知道。
看着受伤的儿子,一边帮忙穿衣服,一边抻哆着说:
“你也是,受伤就受伤,受伤回家养着呗。怕你爷奶担心,不过去就是了,你躲这儿算啥?”
丁现明白自己这是暂时过关了。
松口气,忙自我检讨。
丁琬见状,转身出去帮张氏做饭。
柳汉章瞅着丁现,轻声的说:
“孩子,你这是第几次受伤?”
“第一次。”丁现回答,“我着急走了一天,不然跟大车队一起,就没事儿了。”
丁文海了看着没出息的儿子,无奈的道:
“你急啥!你姐都说了,她家平反就给你们订亲,瞅瞅你这出息。”
丁现不好意思的低头,柳汉章理解的道:
“二哥,你说他干啥呢!咱不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
“年轻人,冲动是必然的,别说他。”柳汉章说完,给他倒了杯热水,道,“最近吃食上注意些,别吃发物,对伤口不好。”
“知道了,二舅。”丁现特别懂事儿的点头。
丁文海也不好再说儿子,帮着把衣服扣好后,说:
“既然不想你奶知道,那回去就回家住吧。反正二娘你也见过,咱们一家团聚团聚。”
丁现闻言摇头,拒绝父亲的好意,说:
“爹,我就不回去了,我大了。”
“你大了咋地,那不是你家?你二娘没有那么多讲究,你别多心。”
“不是的爹,我回去跟二珏住,都说好了。”丁现再次要求。
柳汉章知道他们家的情况,点点头,道:
“算了二哥,孩子这么做也没错,依着他吧,也是心疼你。”
丁文海看着低头的儿子,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舍得说他。
晚饭做的很快,因为年根前儿了,家里啥都不缺。
做饭啥的,很容易。
柳汉章没有拿酒,他们晚上还得回去。
张氏跟丁琬带着两个孩子在西屋炕上吃的。
咬了一口红烧肉,丁琬满足的道:
“要论咱家做红烧肉,还得是二舅母做的地道。”
张氏听到这话,高兴的摇摇头,说:
“你喜欢就好了。除孝了,年后初二来这边,你爹娘不在家,来舅舅家。”
丁琬做的她是让一让,毕竟她也得回娘家。
不过还是领情的,至少人家心里有她。
“不了,我爹娘不在,就更得回屋爷奶那边陪他们了。我初十以后再过来,到时候搁家吃饭。”
“啊,那也成,那初十我在家等你。”
丁琬笑着点头,应下了。
吃过晚饭,丁家人便坐车回去。
好在年跟前,城门关的比较晚。
虽然回去的路是官道,可两边太黑,还有几个树林子,的确挺瘆得慌。
丁文海赶车,看着陪着自己的大侄女,道:
“下次咱们再出来,可别这么晚了,挺瘆得慌。”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丁琬点点头,没有异议。
本来丁现要陪着父亲在外面赶车,可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太累,也不能冻着。
有惊无险的回到家,先把丁现送去了东跨院。
正房那边已经歇息了,就没惊动他们。
把丁现的药交给管家,道:
“大少爷身上有伤,麻烦明儿给他换下药。吃食上注意些,二珏回来告诉他一声。别让老太爷、老夫人知道。”
“好,大小姐放心,老奴知道了。”管家不住点头,送他们俩出去。
丁文海叮嘱了儿子两句,赶紧跟着出来。
马车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