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瞅着没出息的弟弟,咬牙切齿道:
“你不让她说,那你打算啥时候说,嗯?”
这就是胳膊受伤,不受伤,非抽死他不可!
丁现看出长姐恼了,忙不迭乖乖的道:
“姐,我是打算伤口再好好就回家去的。你也知道,这样回去,大家都担心,爷奶也不放心。兴许年后就不放我出去了。”
“那你这意思,我还能放你出去?”
“姐,我从第一天往外跑的时候就知道,受伤、委屈啥的,肯定会有。小姑父把我带出去,我得自己学着站,不能堆在地上,啥都不做啊!”
“要做也行,谁让你受伤了?还有,这伤哪儿来的?赶紧说!”
丁现抿唇,没有回答。
得,还劲儿上了。
丁琬冷“哼”,幽幽的道:
“你不说也成,我让二叔问你,实在不行就让咱奶问。总能问出来。”
话落,也不理他,走上前瞅着有些深的伤口,道:
“你给用的啥药?”
顾芷伊没有抬头的回答:
“是回春堂的金疮药,郎中说是最好的,军营都跟他们家订药,用于刀伤最好。”
丁琬点头,松了口气。
还在这丫头还没乱,知道咋做。
顾芷伊上好药,拿着纱布一边缠一边说:
“这都好很多了。昨儿晚上发热,那才吓人呢。”
丁琬瞅着想要拦阻的丁现,蹙眉道:
“昨儿你不是去县衙了?”
丁现一听这话,顿时明白姐姐是怎么知道他回来的。
心知瞒不过去,老实回答说:
“前儿回来的路上受的伤。昨儿挺着先去的县衙,寻思把事儿办了,踏实养伤。可能是累着了,所以晚上才发热。她一夜没合眼,也是辛苦。”
果然是丁家的男人!
不管咋地,先护媳妇儿。
本来丁琬对顾芷伊还是很恼火的,可如今细想,自己的弟弟主意正,她除了顺着又能怎样?
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后,道:
“既如此,说说吧,谁动的手?”
“不外乎就那么几个人,我心里有数。”
哟呵,这小子还有数上了?
丁琬蹙眉,有些不接受这样的说辞。
谁曾想——
“大姐,日后你出门,身边一定要有人。如今丁、徐、安三家被人惦记,出门啥的要格外当心。我都后悔了,当初跟二珏他们一起学功夫好了。也省的成为待宰的羔羊,只能逃命。”
丁琬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但肯定前天不容易。
瞅着小心翼翼给包扎的顾芷伊,叹口气,道:
“顾家的圣旨,来年三月就能下。你姑母一家已经平反,你知道了吧。”
“知道的。”顾芷伊小声回答。
“既然知道,等来年三月下了圣旨,丁家就会去皓倾那边提亲。你没有亲人,你表弟也算是你的家人,找他可以吧。”
顾芷伊脸热,虽然害羞,可还是点头,应下了。
伤口完全包扎好,她有小心翼翼的伺候丁现穿衣。
丁琬瞅着,心里很是满意。
作为大姑姐,她要的不过是兄弟媳妇儿好好照顾自己的兄弟,安分守己,踏踏实实。
顾芷伊有才情,有脑子,也有本分。
说起来,丁现娶她,的确是高攀,不过她相信自己的兄弟,能平衡这个关系。
丁现看着姐姐,心知自己这是过关了。
大姐这关过去,剩下的就不用担心。
笑眯眯的开口道:
“姐,我爹那边……”
“你爹就在我二舅家呢。”
话落,丁现嘴角狠抽,明显是惧怕了。
也不能怪他,丁文海虽然对孩子的要求不多,但回县不回家,那绝对不能惯着。
甭管你是不是有原因。
丁琬见状,叹口气,说:
“怕啥,有我呢!我还能让你挨揍?”
丁现一听这话,顿时高兴了。
不过——
“别高兴太早,我只能保证你伤好之前,二叔不抽你。伤好以后,我可不管。”
顾芷伊闻言笑了,轻松的说:
“大小姐就是心疼弟弟。那个时候,二老爷只怕早就忘了。”
丁现忙不迭摇头,看着她,道:
“你不清楚,我爹记性好着呢。事情过去一个月,他都能记着。”
“啊?”
丁琬起身,瞪了眼丁现,说: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走了,跟我回去,芷伊在家收拾收拾,明儿我让人来接你。既然来年三月就平反,踏实呆着,现在的丁家、徐家,护的住你。”
顾芷伊明白她的意思,侧身行礼,说:
“既然长姐这么说,那芷伊有个请求。”
“讲。”
“我能住在长姐家吗?”
到底跟丁现还没有定下,不能就那么去丁家住。
丁琬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说:
“行。你若是去我那,只能跟我一个屋。”
“不用的,我去……”
话没说完,就被丁琬摇头打断了。
“你的身份跟以前不同,不能在住那里。而且那屋我用做别处,你也住不进去。不嫌弃就跟我一个屋。”
“好,我不嫌弃。”
丁琬满意的点点头,瞅着丁现,说:
“走吧,去我二舅那。”
“哦,好。”丁现下地穿鞋。
顾芷伊把药跟纱布啥的,都给装好。
“让长姐替你换药,别自己逞强。”
“知道。”丁现憨笑着点头。
丁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