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出锅,丁现吃了两个,满足的走了。
耿氏从外面回来,领着徐致远,站在厨房门口,道:
“琬儿,刚才走的是丁现吗?”
“是——”
“哎,致远……”耿氏叫了一声没叫住,无奈的摇头,“这孩子。”
丁琬上扬嘴角,轻笑着道:
“甭管他。昨儿就问了,大现舅舅啥时候回来。去玩玩吧,反正学堂休沐。”
耿氏进到厨房,看着用凉水拔上的粽子,道:
“包了多少?”
“一共包了五十来个,给尧旭二十,剩下都在这儿了。”
耿氏点点头,帮着把锅里的水淘干净、刷好,说:
“我感觉青山媳妇儿,过些日子就来不了了。”
突如其来的话,让丁琬愣了一下。
纳闷的看着婆婆,问:
“咋地呢?”
“瞅着好像有了呗。刚才发节礼,莫名的恶心,还是青山帮着拿的。”
丁琬听到这话,看着婆婆,道:
“真的?没听他们两口子说啊。”
“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呢吧。”耿氏摇头,“不过我告诉青山了,让他找李郎中给瞅瞅。”
丁琬松口气,颔首说:
“如果娘告诉了,那他会照做的。今年他们家咋过节?是去那边还是来这边。”
“听青山的意思是都在他家。青明这次是彻底改好喽!”
自打刘铁柱出意外过世后,村里转变最大的就是张青明。
他以前就跟媳妇儿过,连亲爹都不管,更甭说亲弟弟了。
可经由这件事儿后,张青明隔三差五就去看看父亲,帮着洗洗衣服,收拾收拾。
虽然程林给收拾利索,可他能去瞅一眼,露个脸,老爷子就很高兴。
另外今年春耕,张青明种完自己家的,又去帮着弟弟种。
再也不像以前,看热闹了。
几次之后,他媳妇儿虽然还是跟程林相处不好,但会过来瞅瞅,看看。
两家也算开始走动了。
“就该这样。”丁琬轻声地说,“张家就他们哥俩,你说他们俩要是不走动,日后咋整。”
“可不就是说嘛。青明往后肯定不会再闹了,瞅瞅刘铁柱家,人家好歹有个后。他们两口子,到现在可没有孩子呢。”
丁琬蹙眉,不解的瞅着母亲,道:
“说来也奇怪,他们成亲要比青山他们两口子时间就。人家没有孩子,是因为两个人都不要。这俩是咋回事儿?”
耿氏撇嘴,刚要说话,丁琬一声“坏了”,急急忙忙往外跑。
跟着出来就看到丁琬在拿东西。
一条子五花肉,一根目测五斤重的鲤子。
“娘,我手不干净,你看看旁边的包袱里是啥。”
耿氏闻言走上前,把包袱打开,里面是两套徐致远能穿的衣服,还有两个盒子。
打开一看,一个里面装的是翡翠耳坠。一个里面装的是东珠耳坠。
都不大,平常店铺就能买到,但是价格也有些贵。
寻常人家肯定是买不起的。
里面还有一封信。
耿氏拿出来,丁琬把鱼放进盆里,一边用剪刀刮鳞,一边说:
“娘,你念吧。”
“还是不了,你自己看呗。”
丁琬心里清楚信中肯定不会写什么。
如果真写了什么,亲爹会用另外的途径给她,而不是这样。
“没事儿的娘,您就念吧。”
耿氏见儿媳是真心让她念,便不再推辞。
把信拿出来,轻声的道:
“吾儿小琬,见字如面。今逢端午佳节,侄儿回家之际,特给吾儿、亲家……”
信里主要的意思,还是说过节了,给你们一家送些东西。
两对耳坠,是柳氏上街的时候看到买回来的。
他们戴着会好看。
耿氏心里明白,亲家这么做,无非就是心疼自己的闺女。
不用他们说,她自己都疼。
“……前几日为父见到一个人,此人系驻北军前锋徐永涵。仪表堂堂,而且……”
后面的内容不读了。
丁琬在听到“徐永涵”三个字的时候,心就提溜到了嗓子眼。
如今再看婆母的样子,丁琬忙放下见到,走到跟前,问:
“娘,咋了?”
说话间,眼睛迅速瞟着纸上的内容。
亲爹居然写了。
写了徐永涵长得像徐二年的事儿,说徐永涵参加过三年前的虎威山一役。
记忆丧失,什么都不记得……
耿氏捏着信纸,瞬间捏的皱巴巴的。
仰头看着丁琬,期盼的说:
“琬儿,你说这徐前锋,会不会就是……啊?”
丁琬摇头,直接否认的道:
“娘你相信二年哥活着会不回来找我们吗?”
“你爹说了,他受过伤,啥都记不得了。”耿氏强调。
丁琬蹲下身子,拉着她的手,道:
“既然他啥都记不得了,娘觉得你去找他,他能人你吗?”
“可是……”
“娘啊,您身子不好,不能太过激动。我爹没确认这人就是二年哥。娘您要这么想,我爹对女婿啥样,他能认不出来自己的女婿吗?”
一句话,让刚刚燃起希望的耿氏,顿时有破灭了。
“娘,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长得像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了,这徐前锋能亲自捉拿北芪王子,功夫了得。二年哥会吗?”
丁琬内心,可是彻底把父亲怨了。
哪能这么写。
亲爹早就知道她的意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