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瞟了一眼,圆形、不大,但是色泽很好。
这么好的玉佩,正常来说,得卖到三十到五十两银子不等。
他们家是没啥机会,顶多是父亲佩戴。
不过远在蛟阳县,还是以后多赚钱了再说也不迟。
掌柜包东西的动作停下,拿起一块瞅了瞅,不住点头,说:
“这打磨的不错啊,挺好。哪儿来的?”
“西北寒窑。”伙计回答,“咱东家说了,这东西是一个小学徒打磨的残次品,好东西都拿去京城了。这个如果有人要,就卖……”
后面的话声音比较小,丁琬听不清。
不过“西北寒窑”她不陌生。
周子旭流放道那边,周氏也去到那边充军妓。
西北,呵呵……
掌柜一听这个价格,挑眉看着丁琬,道:
“徐娘子,您要不要来块?令尊佩戴这个不显身份,但是令弟还是可以的。”
“不用,多谢。”丁琬婉拒了。
只要一听是“西北”,她就呕了,怎么可能还买。
掌柜的见状,继续包东西。
双手交给她后,客套的把人送出了店铺。
隔壁就是钱庄,丁琬想着自己胸前带的那些银票,笑眯眯的直接拐了过去。
萧逸帆曾经送给她一个印章,不顾一直都没用。
往后把钱存到钱庄,也算把握。
若是放在家里,被贼惦记,丢了,上火的还得是她。
徐永涵这次给了不少,相信这几年他过得并不安稳。
不然哪来这么多钱。
把钱存好,从钱庄出来,跟丁文海一起回了土庄子。
存钱的事儿没有瞒着耿氏,唯独见了徐永涵这事儿,瞒着她。
什么时候他真正能回来,那个时候她就走。
至于现在,这家还是她的,割舍不掉。
一夜胡思乱想,转天一早丁文海套车,把她送去了县里。
本来还想让二叔也进去凑凑热闹,不过人家宁可去茶楼听书,也不进高门大户。
尤其是谭家!
丁琬带着东西进来,婆子老早就等在那里。
亲自带她去了后院,边走边说:
“我们奶奶老早就想见见徐娘子,偏您总是有事儿,这一次可算来了呢。”
丁琬闻言轻笑,有自知之明的道:
“不是我不过来,实在是身份太过尴尬。一个寡妇,没事儿总来这边,算什么呢?”
婆子闻言嘴角狠抽,她虽然是这个意思,可没想到这小寡妇竟然自己说出来。
尴尬的清了下嗓子,摇摇头,带着她继续走。
来到后院,看到了不少熟人。
爵爷府的廖夫人、廖小姐,萧逸帆的表妹关芷柔,顾记酒坊的老板娘……
一大堆的熟人,主位坐着谭家的老夫人。
不用婆子介绍,丁琬走上前,侧身行礼,道:
“给老夫人请安,小妇人夫家姓徐。”
谭老夫人对“徐娘子”的名号,早有耳闻。
如今见她,不住的点头,道:
“好,好,好。听我儿提及过你,今日一见,果然我儿眼光不错。”
这话她说的轻松,丁琬听得可就不轻松了。
什么叫“我儿眼光不错”?
谭迁那小子干啥了?
啥意思?
老人家倒也没卖关子,起身走到她跟前,把人扶起来,说:
“做生意先看面相,后看手腕儿。徐娘子面相上等,不是贪图便宜之人,老身高兴啊。”
丁琬紧抿嘴角,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她是不贪图便宜,可该她得的,她可一分不让啊!
老人家很热情,一直拉着她的手,去到她身旁的位置。
“徐娘子,坐。”
丁琬惶恐的摇头,抽回手,道:
“老夫人抬爱,小妇人心领。不过主次有别,小妇人怎好坐在这里。”
“这有啥,不过是家宴,你别拘谨。”
丁琬仍旧摇头,求救一般的看着廖夫人。
廖夫人笑吟吟的站起身,走到丁琬身边,“解救”她道:
“老夫人,我跟徐娘子许久未见,您老行个方便,让我们聊聊。一会儿姑奶奶回来,您还得忙呢。”
谭老夫人见状,松开手,任由廖夫人把人带走。
丁琬没有抬头。
即便如此,也能感受到不少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坐下以后扫了一圈,也没见到谭迁的妻子。
讲道理给孩子办事儿,做母亲的不在,祖母在这儿,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还有顾世铭的妻子、萧逸帆的表妹。
这俩平日都贼能咋呼,今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极度反常。
挨着廖夫人坐下,丫鬟过来倒茶。
丁琬趁着没人看他们,压低声音,问:
“到底咋回事儿?不是说给孩子办事儿吗?孩子呢?谭迁他媳妇儿呢?”
廖夫人凑过去,也同样咬耳朵的说:
“啥给孩子办事儿啊!那不过是打个幌子。谭老夫人有个老闺女,和离三年了,想要给她找个婆家。”
啊?!
丁琬惊讶,不解的瞅着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啥叫给和离三年的老闺女找婆家?
找的话,也得挑男人,把他们都弄来算啥事儿呢?
“你不懂吧,我也不懂。”廖夫人无语。
捏起一块糕点给她,继续咬耳朵的说:
“我最近才知道,谭家的大姑奶奶是宫里的淑妃,还有身子了。你瞅着对面坐着的那几个没?定北侯的夫人,辽东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