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从宅院跑出去,一路到街头,这才停下。
丰月楼掌柜在后面追,累的气喘吁吁。
等来到跟前,仍旧大口大口的喘气。
丁琬见状,嘴角狠抽,不好意思的道: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我把您给忘了。”
掌柜的不在意,摆摆手说:
“没事儿,没事儿。只要徐娘子您没啥事儿,我就好交代。”
刚才在门口,听的里面又是吼、又是敲,他很想进去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身子就动弹不得。
她跑出去了他想跟,还是动不了。
最后为啥动的,到现在也没闹明白。
当然,聪明的掌柜并没有提。
屋子里的贵客特意吩咐,不许声张,他自然也不好追问。
丁琬调整心态,轻笑着道:
“刚才起了些争执,让您担心了。”
“可不是咋地。”掌柜的忙不迭点头,“我哥你说徐娘子,做生意,肯定有赔有赚。他们少给一些,你下次压货,他们就不敢少给钱了。”
话落,拍了拍胸脯,又道:
“过来人的经验!”
丁琬抿唇轻笑,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二人并排往丰月楼方向走。
离老远就看丁文海站在门口,不停地朝这边张望。
掌柜的见状,轻声嘀咕:
“丁二爷担心您了呢。”
丁琬点点头,没有吱声。
肯定是要担心的,亲二叔啊!
很快,丁文海来到跟前,把着她的肩头,上下打量一番,道:
“咋样,没难为你吧,钱给了吗?”
丁琬一看到亲人,顿时紧绷的状态松懈,有些难受。
心思敏锐的丁文海见状,惊讶的道:
“咋,没给钱还难为你了?我找他去。”
说着就要走,被丁琬一把拦下,摇摇头,说:
“给了,给了。就是中间有些不愉快,他们想克扣点儿银子。”
丁文海听到这话松口气,揽着她的肩头,边走边道:
“那没啥。就当给你儿子花钱了,可不能因为一点钱,让自己危险,知道不?”
“好,我知道。”丁琬说着,看向掌柜的又道,“我饿了,让厨房给我下碗面吧。”
“行啊,徐娘子等着,我这就让人去张罗。”
“不用不用,我那桌席面都没咋动,我俩去吃。”
掌柜的闻言摇头,让伙计拿俩食盒,道:
“这么长时间,菜都凉了。我让厨房多下点儿面条,咱们一起吃。正好我还有事儿跟徐娘子谈。”
丁文海没叫住掌柜,只能带着侄女去雅间。
在雅间内,丁文海跟伙计装菜,丁琬把银票拿出来,打算分享一下。
这一拿不要紧,没想到竟然多了那么多。
原本是她不要的,怎么突然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
丁琬纳闷,细细琢磨才后知后觉。
应该是他最后抱自己时,趁机揣的。
这算什么?补偿吗?
成,补偿就补偿,只要以后不见面,怎么都成。
打定主意,丁琬晃悠两下脖子,又把银票重新塞了回去。
很快,雅间门推开,掌柜的拎着茶壶进来,坐在丁琬的对面,说:
“徐娘子,您喝茶。”
“多谢。”丁琬点头,伸手接过茶杯,“刚才您说有事儿跟我讲,到底是啥事儿啊。”
掌柜的又把茶杯递:
“是这样,我在府城有个铺子,不算大,二层的样子。开个茶楼应该不错。”
丁琬原本喝茶呢,听到这话顿了一下,看着他道:
“掌柜是如何知道我要开茶楼的呢?”
面对这个问题,掌柜的不好意思挠挠头,说:
“我也是猜的。谭老板前些日子跟廖家那边定熟茶,我想着谭老板那样的身份,没必要亲力亲为,除非是跟您做生意。”
丁琬一听这话,忙不迭摇头,道:
“别别别,你这话说完,容易引起误会。”
她跟谭迁关系是不错,但仅限于生意伙伴。
刚才这番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可不能浑说。
丁文海面色微沉,提醒着道:
“掌柜的,咱不是外人,刚才那番话,您日后可得少说。我们家琬儿的身份,可经不起太多的言语。”
后知后觉的掌柜细细琢磨,忙摇头、摆手,说:
“不不不,我肯定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谭老板重视徐娘子,不对。我是想说谭老板……”
“您别着急,我知你没有那个心思。”丁琬恬淡的打断了他的话。
正好,雅间门推开,伙计端来了炸酱面。
满满一大碗,肉沫的酱,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丁琬一边搅拌,一边轻声的道:
“我的确有要做茶楼的意思,不过我不露面,只是投些银钱。您如果真有这么个地方想租,着人告诉谭迁一声。可以说是我让的,反正他也没有合适的地儿。”
“哎,好,好。”掌柜的不住点头,笑着应下。
吃过饭,丁琬没着急走。
拉着丁文海,陪她去挑明儿去谭家赴宴的礼物。
虽说有耿氏做的小衣服,可其他东西,还是要再备一些。
反正有钱,不花白不花。
丁文海兴致缺缺的根在一旁,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放在心上。
路过廖家茶楼,丁文海停下脚步,道:
“琬儿,我进里面坐会儿,你自己溜达。溜达完过来找我,咱一起回家。”
丁琬看清他要去的地方,笑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