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饭菜摆上,柳汉生拿着酒坛,挨个倒酒。
丁琬只有一杯,她喝不了多少。
柳汉生更加不成。
当然,量力而行就好,谭迁、安辰,这样酒经考验的老油条,也不跟他们计较。
起筷时,柳汉生又说了些感激的话,然后饮酒。
谭迁还真挺照顾,提醒他意思意思就好,别喝多。
反倒是安辰,跟谭迁喝的不错。
谈话间丁琬得知,这二人打算在府城开个果脯作坊。
谭迁在那边有别庄,别庄后面是荒山,没有被用。
柳汉生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旁的他不行,这个绝对问题。
放下就被,笑眯眯的说:
“谭老板你要是信我,那这片山我帮你。等开春果树发芽,我去给你押枝子。五年绝对满山果子,想怎么吃怎么吃。”
做生意他不行,养果树他绝对可以。
打小就跟父亲学,信手拈来。
谭迁听到这话,起身给柳汉生倒酒,说:
“哎哟,有三舅这话,那我还怕啥了?那片山可就指着三舅了啊!”
“放心谭老板,我一定……”
话没说完,丁琬按住柳汉生,笑吟吟的看着谭迁,道:
“谭老板,这荒山果树林我三舅帮你弄了,那这报酬……是不是得唠唠?”
柳汉生闻言咂舌,冲丁琬摇摇头,说:
“琬儿,别闹。谭老板,我这外甥女爱开玩笑,您别当真。”
谭迁看着一脸笑容的丁琬,心知她不是开玩笑。
不过柳汉生是真的打算帮自己,没想要钱。
倒好酒,谭迁坐回位置,看了眼丁琬,笑道:
“依着你,这报酬如何来付?”
“我哪儿知道啊,我就是一个农村妇人,这事儿还得谭老板来定。”
柳汉生见这事儿都要定了,急忙摇头,说:
“不得不得不得,就一些果树罢了,要啥报酬。你这丫头可真是,别闹了。谭老板,您别听她的。”
谭迁瞅着一脸郑重的柳汉生,笑着挑眉道:
“我记得柳家屯果漫山的后面,有一块地,是吧。”
柳汉生闻言点头,重新坐下后,说:
“也不知道那块地是谁的。我跟我爹老早就想买,那地可以种沙果,现在山上就沙果树少。李子、杏、梨啥的,挺多。”
谭迁看了眼丁琬,手指轻敲着桌面,道:
“如果不是你天天在酒坊,我都认为你调查过我。”
见丁琬一脸懵然的表情,扭头看着柳汉生说:
“三舅,不能让你白让你帮我种果树。那片地,我会把地契给你,你来种需要的果树。秋收卖的钱,我抽三成,其余都是你的。”
“……啊?”柳汉生迷茫。
丁琬惊讶的看着谭迁,问:
“那地是你的?”
“嗯。”谭迁点头,喝了口酒说,“他们村一个汉子,还不上钱把地给我了。我也没啥用,每年种点粮食,权当交税粮了。”
我的天,有钱人果然不一样。
丁琬冲他竖起大拇指,佩服的五体投地。
见三舅傻乎乎的坐在那,用手肘碰了他一下,说:
“想啥呢舅,还不赶紧答应?”
“我……这……不是……”
丁琬抿唇,柔声道:
“说谢谢。”
“谢,谢谢。”柳汉生本能的顺应往下说。
说完就缓过神了,刚要开口,谭迁摆摆手,道:
“都是自己人,别这么客气。那块地你收拾,比我做要赚钱。”
柳汉生见事已至此,不住的点头,说:
“谭老板放心,开春我先帮您。至于那块地,我会好好记账,绝对不多占一文钱。”
谭迁笑着“嗯”了一声,夹菜说:
“吃吧,吃完不是要去听戏吗?今儿戏文上了新的,《农家娇妻来种田》,听说京城那边特别认。咱们也去感受感受。”
丁琬听着这个戏名,表示前世没有。
如果有,她不可能不知道。
夹菜到三舅的碗里,低头吃饭。
一顿饭吃的很满足,柳汉生去结账的时候,账房还特意少收了一些。
这让他更加高兴。
少收的钱,再添一些,就够听戏的了。
平阳县的戏园在城北,离主街有些远,坐马车过去。
里面很大,因为是正月,所以来听戏的人也不少。
安辰提前订了雅间,不然他们都得坐在大堂。
做大堂没有什么不好,但是丁琬是娇客,有些不方便。
上到二楼雅间,里面特别大。
点了炭炉子,一点都不冷。
四个人坐下以后,伙计拎来上好的茶,又把点心、瓜子等摆上。
这些都不要钱,雅间就很贵了,包含费用。
全部都摆好,伙计把窗户打开,正对戏台子,视野特别好。
丁琬从安辰竖起大拇指,挑眉说:
“不错啊,这地方选的好。”
安辰剥着瓜子,随意回答:
“不是有你在呢嘛,肯定得好好找一个。府城的作坊我自己单干,跟你没关系,先说好了。”
伙计关门出去,丁琬端着茶杯,轻笑着道:
“我也不想掺于。不过这盈利之后,你得给我一成。”
“凭啥?”安辰不爽。
这丫头输打赢要?啥都不出,还让他给拿钱?
丁琬笑眯眯的点头,说:
“凭这些果脯是我教你咋做的。有道是吃饭莫忘种田人,丰收莫忘耕耘者。你说是不?”
谭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