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直聊到掌灯,张喜年也没张罗走。
总是问丁琬,关于做生意要注意的事情。
张喜燕就在旁听着,虽然跟她没关系,可她也不想回去面对大姐。
正聊得起劲——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接着——
“小舅子在呢?”
“哎哟,是我二姐夫。”张喜年边说边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丁琬只是扫了一眼,便挪开视线。
张喜燕起身,轻柔的来到丈夫身边,说:
“下工了?累不累?饿了吧!”
“没有,没有。”男人不住的摇头,“我看这边亮着灯,就知道小舅子在这儿,你咋也在呢?”
张喜燕拉着丈夫来到丁琬面前,说: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二年表哥的媳妇儿,表嫂。表嫂,这是我男人,你叫他大志便好。”
作为表妹夫,自然要跟表嫂先行礼。
“表嫂好,我叫何宏志,表嫂叫我大志便行。”
丁琬站起身,微微福身还礼,道:
“表妹夫好。”
说完,看着张喜年,说:
“咱回去吧。表妹夫刚下工,肯定累了。”
“好,好。”张喜年不住点头。
对于丁琬的话,他言听计从。
吹灭蜡烛,比出个“请”的手势,带丁琬先走。
张喜燕跟何宏志走在后面。
看得出来,夫妻俩的感情很好。
说起来,张喜燕算是下嫁。
农家娶了镇上的儿媳、珍惜,所以她在婆家打腰,丈夫疼爱,过得幸福。
分跟谁比。
跟她自己的亲大姐比,那绝对是富富有余。
张喜春虽然嫁到镇上,可丈夫跟公婆都靠摆小摊生活。
据说过得不咋地,只够吃喝。好在镇上有房子。
所以张喜春每次回来,都得刮配一下娘家。
要不咋说啥都是双面性呢。
有刮配婆家添补娘家,就有刮配娘家添补婆家。
丁琬跟张喜年并排走在前面,伸手不时传来何宏志的问题。
什么孩子乖不乖啊?大姨姐欺负媳妇儿没啊?吃饱了没啊……
声音不大,但丁琬二人都听到了。
听到就当没听到,也没啥大不了的。
回到张家,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徐致远教铁锁扎马步,有模有样。
铁锁一看到爹爹回来,急忙就要起身。
徐致远瞬间立眼,小家伙立马恢复了站位。
这样的举动,张喜燕夫妻俩都愣住了。
丁琬见状,走到儿子跟前,摸了摸他的发顶,道:
“教弟弟扎马步呢?”
徐致远点点头,颇有几分得意的说:
“铁锁想学,我就教教他。娘,我教的好不?”
“挺好的,让他歇一会儿,他还小,不能太累。”
“哦。好。”徐致远应下后,走到铁锁跟前,“起来吧,明儿咱们再继续。”
铁锁站起身,兴冲冲的奔向何宏志,说:
“爹,你下工了。”
何宏志一把接住儿子,抛起来道:
“是啊,爹回来了。在姥姥家玩的好不?”
“好。”小家伙不住点头。
徐氏闻声从厨房出来,笑眯眯的道:
“大志下工了?”
“娘,我回来了。”
张喜燕一看母亲在厨房,赶紧过去帮忙。
张喜年把丁琬、姐夫让去正房,屋内张大有跟张喜春正在炕上坐着。
挺着肚子,的确不好帮忙干活儿。
丁琬扫了一眼,拍拍徐致远的肩头,道:
“去看看姥姥醒没。”
“好。”徐致远应下,转身出去了。
张大有看着丁琬,笑眯眯的说:
“二年媳妇,咱这是第一次见,你都想吃啥,跟你小姑说。”
“啥都行,不挑。”丁琬摇摇头。
“爹,大姐。”何宏志终于找到机会打招呼,不过还是被忽略了。
张大有忽略倒也没啥,毕竟是老丈人。
可这张喜春就……
“表嫂,我听喜年说你跟舅母还在农村住着呢?”
张喜春的话,让丁琬讪讪的“啊”了一声,算作回答。
扭头看着何宏志,指着凳子,道:
“坐啊,累一天了,歇一歇。”
经她这么提醒,张喜年赶紧给他又倒了杯水,说:
“二姐夫,喝水。”
显然何宏志没遇到过这样的待遇。
急忙起身,双手接过,不住的点头,道:
“哎,谢谢,谢谢小舅子。”
受宠若惊的样子,让炕上的张大有跟张喜春都很嫌弃。
丁琬却觉得很无奈。
人家不欠他们的,夏天还给送菜,可偏偏没有落好,也是无奈了。
门开,耿氏带着徐致远过来。
丁琬起身,指着何宏志,说:
“娘,这就是春燕表妹的夫君,大志。表妹夫,这是我娘,你叫舅母。”
何宏志急忙起身,把空杯子放在一旁,抱拳拱手。
“舅母好,听燕儿说了好几次舅母,今儿可算见着了。”
耿氏笑着点头,把准备好的荷包拿出来,塞给他,道:
“第一次见,舅母给的见面礼,不许拒绝。”
“哎哟,这咋好意思呢?”
“收着吧表妹夫,都有的。”丁琬笑着说。
张喜春一听都有,蹙眉问:
“表嫂,俺家三胖咋没有啊!”
丁琬瞅着她,淡淡的说:
“我也没见到表妹夫,我娘怎么给呢?”
言外之意,不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