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帆闻言挑眉,起身把坛口掀开,顿时阵阵酒香飘出。
就连一旁的关芷柔,都贪婪的闻了几下,不住的点头,说:
“好香啊。”
萧逸帆把坛口封上,看着丁琬,道:
“不错啊,比上次我从你爹那里拉回来的,还要好。”
丁琬颔首,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说:
“他们手法娴熟,日后酿酒会越来越好。你最近怎样,请客吃饭那天,我爹咋还喝多了?”
萧逸帆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道:
“真不怪我,我拦着了。可他们一听酒是你酿的,说啥都要敬大叔的酒。还有几个当时就要买呢,我很够意思,帮你拦了。”
丁琬看着求生欲极高的萧逸帆,翻个白眼,说:
“你确定是帮我拦了,不是怕你没喝的?”
萧逸帆“嘿嘿……”轻笑,倒也没否认。
一旁的关芷柔见状,不高兴的出去了。
萧逸帆看到了,但却没有吱声。
丁琬瞟了一眼,故作无事的道:
“哎,你什么时候动身去京城赶考?”
“怎么,要送我?”萧逸帆揶揄。
二人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关系自然要熟络许多。
丁琬嗤笑着摇头,“我送你,你请得起吗?”
“那请不起。”萧逸帆想都不想,摇头回应。
关芷柔从外面进来,满脸阴沉。
端着茶具放下,一边倒茶一边说:
“徐娘子有心了。表哥进京赶考身旁有小厮、忠仆,不劳徐娘子费心。”
浓浓的敌意,让丁琬无语的摇摇头。
何必呢!
端着茶杯抿了口,说:
“关姑娘此言差矣,小妇人作为朋友,开个玩笑不过分吧。”
关芷柔听到这话,耸耸肩,道:
“玩笑当然不过分,可是……”
话没等说完,萧逸帆开口:
“表妹,茶凉了。”
“啊?”关芷柔惊讶,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刚倒得茶行不,咋可能凉?
丁琬转悠着茶杯,淡淡的说:
“关姑娘不用草木皆兵,小妇人有儿子,六岁了。而且,小妇人从村里祠堂抱了牌位回家。如此,关姑娘还想说什么吗?”
“……”关芷柔被噎的哑口无言。
心知寡妇是不可能进萧家门,可心里就是不高兴表哥跟她太亲近。
如今得知抱了牌坊回去,心里倒是舒坦多了。
萧逸帆看着她不掩藏的表情,无奈的叹口气,说:
“中午为兄要在丰月楼请徐娘子一家吃饭,你也去吧。”
简单一句话,让关芷柔立刻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变相告诉她,有女眷、需要她陪客。
如此,高兴地侧身行礼,转身走了。
路过丁琬时,还特意打了个招呼。
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屋门没有关,常随就在门口。
丁琬冲萧逸帆竖起大拇指,说:
“不错啊,三两句话就把人摆平了,萧公子好手段。”
萧逸帆听出了戏谑的意思,无奈的摇摇头,道:
“你就别消遣我了。出此下策,我也很无奈。”
丁琬放下茶杯,看着他认真说:
“那为何不找个知心人呢?以你的才情、能耐,找个相知人不难。”
“这样的女人,你不觉得好掌控吗?”萧逸帆看着她,轻笑说。
丁琬闻言点头,十分明白他的意思。
只不过……
“这样的女子虽然好掌控,可终究跟你不是一路人。”
萧逸帆不在意的摇摇头,自嘲的上扬嘴角,说:
“的确不是一路人。可只有选择她,我才能继续做萧家的少东家。有些事儿,我做不得主,也不能做主。。”
话说到这儿,萧逸帆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又道:
“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女方娘家能给夫家带来利,那才是上等婚配。所有很多时候我羡慕你们农家。活的简单,自由。”
呃……
丁琬语塞。
自由是自由,但也要为吃、喝二字奔波。
果然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有钱的羡慕没钱的,没钱的羡慕有钱的。
“怎么,你觉得我在浑说?”
丁琬闻言,摇摇头,道: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萧逸帆摇头,“我要过高高在上的生活,就要舍弃一些东西,看开就好。说到这,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何你对你夫君,那么死心塌地,只是因为青梅竹马?”
丁琬笑着端着茶杯掩面,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青梅竹马是主要,更重要的是他懂我。他知道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想玩什么。”
“那你……就没想过改嫁?哪怕一点点的想法。”
“没有。”丁琬不假思索的摇头。
眼神空洞的看着门外,喃喃的道:
“或许你不信,但这真是我最诚实的回答。从我记事儿起,就跟在他身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他,我就不怕。后来大了,也就认准他了,只是有些可惜,我们没有厮守到老。”
萧逸帆歆羡她的感情,也佩服她的坦诚。
如果他遇到这样的女人,只怕做不到她说的那般。
因为母亲,是不可能让他的正妻之位,落入别的女人手里。
而自己在乎的女人,又岂能委屈她做妾?
所以,哪怕遇到了这样的女人,也只能埋在心底不表露。
至于那个表妹,好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