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青山老实地闭上了嘴,但林绣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她怒瞪着熊青山,手指向门外:“你给我出去!”
“……这菜还没热好呢。”熊青山虽是个本性说一不二的汉子,但此刻面对着新娶进来,比自己小了七岁的小媳妇儿,他还是很能做小伏低的。
“出去!”
熊青山讪讪地放下锅铲,转身出去了。
他也没走远,就在厨房门外停住,林绣却走过来,将门关上,彻底隔绝了他的视线。
“……把门开开,难道你不热?”
“现如今这节气,关着门只会暖和不会热。”
眼下已是十月,天早就冷了,更不用说夜里还下了场雨。虽不知何时停的,但一从屋里出来,便能感觉到一股子阴冷,天空中云层厚厚的,太阳也不知何时才能出来,比起昨日来,今日要冷得多。
见没法动摇林绣,熊青山只好从厨房外离开,他在院中看了看,最终还是进了屋,将床尾胡乱堆在一起的衣裳拿起,丢到了外面的水盆里。
我把衣裳洗了,总能让她少生气会儿吧?
可惜,事情的发展并不如现实所预料那样。
待林绣做好饭开门出来,见昨日穿的衣服正搭在晾衣杆上,地面上积了一滩水,她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脸再度红了起来。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衣服是谁洗的,自然不用说。这衣服是用哪儿拿的,自然也不用多说,她先前起床时见喜服皱皱巴巴地堆在一起,只扒拉出夹袄穿上,喜服她原想着,待吃完饭,她便仔细洗干净了收起来,只是却让熊青山给抢在了前头!
熊青山洗衣裳是怎么个洗法儿,她也曾听林文翰说过不止一次,想来这晾衣杆上的衣裳,他定然也是那样随意用清水过了两遍……不,或许连个两遍都没有,只有一遍,他便将衣服拧干晒上了。
她叫了熊青山,问他:“这衣裳你是如何洗的?”
熊青山搓搓手,“就放在水里,拿皂角搓了搓,又过了遍清水,便晒上了。”
林绣:“……”
她脸上有些挂不住,居然与她想的不一样?
她又不禁开始庆幸,庆幸自己先问了一句,否则,自己发了脾气,结果却是她冤枉了熊青山,她的脸面才真要挂不住。
见林绣没说话,熊青山也没问,而是问起她出来,可是做好了饭,对这恰到好处的台阶,林绣忙点头道是。
两人便不再多说,进厨房盛饭。
……
待到吃过早饭,将碗筷刷好,林绣便回了房,她先警告了熊青山一句,不让他进屋,又将门牢牢关好,这才放心地找出自己拿来的衣裳,在中衣外面又套了件外衫。
昨日太过意外,她原本是想先将今日要穿的衣裳找出来放在床尾,却是没能等她去找衣裳,便被熊青山缠住了。今早又是一番胡闹,之后她急着起,她够得到的衣裳,便只有堆在床尾的那几件,喜服又不适合平常穿,她便只好先捞了中衣穿上。
从林绣进了屋,熊青山便时不时地往窗户那儿看,只穿件外衫又能用多长时间,没多大会儿,房门便又被打开了,只是林绣却没出来,而是转身回去。
熊青山看着好奇,他跟上去,见林绣坐在了新置办的镜子前,抬手将发髻打散,拿梳子梳起发来。
“你又梳头发作甚,方才就很好看。”
“出门总不能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林绣回道。
她先前急着从屋里出来,头发还是出来后胡乱挽起来的,她还预备着出门,不说穿得多好,总要板板正正才是。
“你要出门?”
林绣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新嫁过来,总要出门认认人,都是一个村的,我总不能谁也不认识。”
“那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去忙别的事就是。”
“我也没什么事,你连个路都认不全,我不陪着你,说不得你都找不回来家。”
林绣:“???”
她绾头发的动作一顿,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熊青山,“你才找不到回家的路。你一个男人,跟着我们女人作甚?我不认路,难道便不会找金大娘与大牛嫂子她们了么?”
“放着自家男人不要,非要找别人,你就这么嫌弃你男人?”
林绣的脸颊红了红,将视线收回,专心挽着头发。
熊青山不甘寂寞地在一旁絮叨着,最终,林绣还是没拗过他,同意了让他跟着一起出去,
……
两人收拾好,便出了家门。
出门后,林绣才想起这门之前似乎破了个洞,只是出来时,她似乎没在门上看见破洞?
她不禁又回头往后看,门上的洞确实没了,且右边这扇门,看上去似是要比左边那扇新一些,“这门换了?”
熊青山颔首,“破了个洞,金大娘说不好看,我便换了。”
实际上,金花那日说的是找些木板,将那破洞钉上,还是熊青山要换掉,另一扇门好好的,金花怕他也换掉白白多花钱,便只让他换了右边那扇破门。
林绣的想法与金花不谋而合:“家里又不甚富裕,你还多花这个钱作甚?找些木板补上就是。”
熊青山:“有钱,换个门而已,又能花多少?”
一听他这言论,便知道这也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主,她想说不应这样花钱,但又怕自己不过刚与熊青山成亲,说了他也听不进去,便先按下,等着过些日子再说。
两人出了门,没走几步便到了孙家,只是孙家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