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麻绳随后快速绕住了她的手,将她的双手捆了起来!
她定眼一看,待看清掀被之人,脸色一变,“你不是……”
秦定国慢悠悠地扫了沈允吾一眼,“弟妹为何如此惊讶,论辈分,你还得唤我一声二哥。”
“你是秦定国?”沈允吾心下一想,明白过来,“是你故意让那孩子引我至此,真是心善无用,徒增烦忧,你到底意欲何为?”
秦定国神色怨毒地盯着沈允吾,“能是如何,自是希望以弟妹之身,让我那三弟自投罗网……”
沈允吾蹙眉,“你是想绑架我,对付秦少喧?”
秦定国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娘因秦少喧深陷牢狱,而我和大哥也因秦少喧才华不得施展,更是害得我们兄弟俩瞎眼数日,现如今秦少喧手上已没了我们的把柄,我们是时候报仇了,秦少喧擅使毒,我们接近不了他,但我们可以接近你,只要我们绑了你,还怕秦少喧不束手就擒。”
“绑我?”沈允吾垂眸打量,一眼便看出了秦定国的实力,不禁冷笑,“我见过不自量力之人,但从未见过像你一样不知死活之人。”
秦定国顿时怒火上扬,“我是听说你会武,可没想到你仗着会几招花拳绣腿就如此狂妄,你已被我所擒,又能如何?”
沈允吾轻笑,“我能如何,你便亲眼看看。”
她暗运内力,双手握拳,轻轻一扯,捆绑着双手的麻绳瞬间断裂,随即五指张开,以手运气,重重地击在了秦定国的身上!
一道凌厉的掌风立刻在秦定国的耳畔激荡开来,他还未缓过神,就被强力击打了出去,幸得脚抵身后佛像,勉强以佛像的重量缓冲了掌风,心中陡然一颤,惊愕地看向沈允吾。
沈允吾似是知秦定国心中所想,一步一步地逼近秦定国,不紧不慢道“现你应知什么叫不自量力,你今日主动邀约,我应邀前来,你我间便有了一层主客关系,客随主便,既你想带走我,我便给你个机会……”
她拔出配剑,扔在了秦定国的眼前,“我让你十剑,十剑之内绝不还手,十剑之后,你若再不能擒住我,我便杀了你,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
秦定国满目狐疑,警惕地打量着沈允吾。
“看来你是不想接受我的提议,那我现在就杀了你吧!”沈允吾低头就欲捡起配剑。
秦定国心底惊慌,抢先一步捡起配剑,猛地往沈允吾的身体一刺,鲜血瞬间顺着沈允吾的腹部流出。
沈允吾顿觉疼痛,她低头看着没入身体的剑,不怒反笑,“果真挺疼,这是一剑,还剩九剑。”
秦定国霎时惊惶,不知沈允吾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嬉笑如常,震惊之下,再次刺入了沈允吾的腹部,但剑一没入沈允吾的身体,便发现剑像是刺入了从未受过伤的身体,惊得无法言语,“你……”
沈允吾上前一步,故意让剑更没入了身体,低声阴冷道“看来你是看出来了,现在应明白我为何有此提议了吧。”
秦定国双目陡睁,像看怪物似地看着沈允吾,谁人不惜自己的命,他慌忙拔剑,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破庙,窜入了破庙外的竹林。
沈允吾被骤然抽剑,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伤口,竟眼睁睁看着秦定国在眼前逃了,目光逐渐阴沉,紧跟而去。
此时温少喧已来到了中书舍人何大人家,两人正详谈,康子脚步急切地从外走入,附耳低言,“老爷,跟着大少爷和二少爷的人前来禀告,说夫人出事了。”
温少喧当即朝何大人拱了拱手,虽声音镇定,但面色却微微一变,“今日秦某叨扰何大人了,既已知事情始末,就先告辞了,还望何大人勿将我今日因何而来告知他人。”
本该卧病在床的何大人中气十足的拱手回礼,“宰相您愿为家侄讨个公道,下官感激不尽,怎会将此事告知他人,下官以病告假,不便远送,您慢走。”
温少喧颔首,与康子一道出了府。
站在温少喧马车前的小厮立刻迎上前来,小声禀道“老爷,奴才和另两人奉唐管家之命跟着大少爷与二少爷,今日午时后见他们与几名友人进了一家酒楼,本以为是饮酒会友,谁知见大少爷换着二少爷的衣服在酒楼中交替出现,不见二少爷踪影,奴才立刻发觉问题,世人常以为双生子相貌相同,实则只是五官相近,奴才跟着大少爷二少爷这几日来,已经分清楚了大少爷与二少爷,大少爷眼尾上挑,二少爷眼尾略垂……”
康子瞧着小厮怎么也说不到重点,不禁斥道“说重点,此事和夫人有什么关系!”
小厮身子一颤,不敢再扯远,“奴才立刻去找二少爷,顺藤摸瓜地找到城西,谁知刚到城西竹林,远远地瞧见二少爷刺了夫人一剑,然后……”
他回想起看到的情景,心中惊惧,一时失了声。
温少喧沉声,“说!”
小厮面带惊恐,吞吞吐吐,“当时奴才以为夫人必死无疑,谁知夫人并未倒下,无论二少爷刺了多少次,夫人都依然屹立在林中,奴才被这场景吓傻了,立刻回来禀告老爷,老爷,夫人入魔了,您快去看看吧!”
温少喧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沈允吾将她的弱点暴露在秦定国的眼前,是绝不会让秦定国活命的意思,立即吩咐道“此事不可外传,立刻带路,前往城西!”
残阳似血,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竹林中的沈允吾已经玩腻,居高临下俯视着因疲惫瘫地的秦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