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吾这才知道昙花是秦乐所买,误会了温少喧,目光复杂地看着温少喧。
秦啸闻言震怒,“意图谋害,谁人敢在镇国大将军府放肆,刚才静澜院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沈允吾解释道“方才我与秦少喧进入静澜院没多久便忽遭一群毒蜂攻击,我以灯笼火灭了毒蜂,但不知府中是否还有残留,方才我已下令搜剿毒蜂并寻找投毒之人。”
秦啸虎目渐沉,思想着此事是谁人所为,眸光一扫间,瞥见沈允吾腰间挂着花一荻强塞的白虎红穗,目光顿然一滞,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
温少喧瞧着秦啸盯着沈允吾久久不语,轻声唤道“爹?”
秦啸恍然回神,“此事我会派人彻查,静澜院暂时住不得了,喧儿你跟红灵郡主就暂居西宏院吧。”
他随即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秦乐,冷声斥道“秦乐,你最近越发任性妄为,竟惹出如此祸事,这月你就老实呆在院里,好好反省!”
秦乐顿时急了,拉着秦啸的手可怜兮兮地求道“爹!”
秦啸怒其不争地甩开秦乐的手,径直拂袖离去。
管家连忙跟了上去。
秦乐叫唤着被两名护院强行拖回了她的院中。
温少喧转眼看着不远处的秦安邦秦定国,眼中的猜疑不言而喻。
秦安邦心头一跳,吞吞吐吐道“你……这样看着我们干什么,难不成觉得我们会傻得在自己居住的家中投放毒蜂?”
他恐秦少喧逼问,连忙带着秦定国溜之大吉。
温少喧缓缓收回了眼,似是若有所思。
沈允吾不知为何也仿佛在暗自思考着什么,见众人已走,拿过一旁仆人手中的火把,朝温少喧道“府中不知是否还有残留毒蜂,我帮着仆人们一起去处理,顺便叫大夫不要再来叨扰你,你就先回西宏院养伤吧。”
她眼神示意康子。
康子颔首应道,推着温少喧的轮椅往西宏院去。
此时秦啸已回到了他的院中,但并未立刻下令彻查毒蜂一事,而是神色紧张地拉着管家进入了书房。
管家察觉出秦啸神色有异,疑问道“大将军您怎么了,为何神情如此凝重?”
秦啸蹙眉问道“方才你可见红灵郡主腰间挂着什么?”
管家不明,“方才天色太黑,奴才并未看清。”
秦啸急道“红灵郡主腰间挂得竟是二十四年前那根白虎红穗!”
“什么?”管家大惊失色,“您是说红灵郡主腰间挂着二十四年前的那根白虎红穗?”
秦啸面色凝重地点头,“本我就觉这红灵郡主舍皇上选喧儿不寻常,现在看来,她恐是北赤帝派来潜入府中调查二十四年前之事的细作。”
管家更为惊异,“您是说北赤帝已经怀疑我们,那真相若被红灵郡主发现……”
秦啸忧心忡忡道“便会两国交战,永无宁日,此事绝不能被发现端倪!”
“是!”管家郑重应道,又迟疑着问“可那白虎红穗在红灵郡主的身上,就说明红灵郡主可能知道白染与那孩子的下落,您真的就这么视而不见?”
秦啸神色犹豫,但终是狠心道“不是本将视而不见,是只能视而不见,本将若是视而有见,真相遭人揭开,南旭就将迎来一场浩劫,本将不能成为这千古罪人!”
管家也知其中的厉害关系,长叹了一声,不再多言。
猓两人的对话被一窗之隔的花一荻听了个真切,他仿佛一瞬间明白了许多事,精神恍惚地转身离去,谁知一转身,便与沈允吾撞了个正着,讶异道“郡主?”
沈允吾双手环胸,面露不悦,“花一荻,我想我们要好好谈谈了。”
不一会后,镇国大将军府内的观景台屋顶上。
沈允吾一把扯下腰间的白虎红穗,扔给了花一荻,“花一荻,你不是说这是为了让我安心所送,为何我觉得这是一根导火索……”
花一荻没想到沈允吾敏锐地跟了上来,一脸无辜道“郡主此话是何意,我不明白。”
沈允吾直接道“你不明白,你比所有人都明白,起初我以为你是被威胁后才调查了我,其实你一开始就猜想到我会进入镇国大将军府,故意接近,以我为挡箭牌暗中调查,二十四年前的事到底是指什么?”
花一荻见被拆穿,犹豫片刻,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俯身凑近沈允吾耳畔,隐隐间竟散发着一股逼人的凌厉气势,“没想到还是被郡主发现了,的确,我是故意接近你,意欲调查二十四年前之事,但你不也存着目的进入镇国大将军府,既我未刨根究底,不如郡主也到此为止,你我各取所需,不是互助双赢?”
沈允吾冷眼侧向花一荻,“你觉得我会放任你这么危险的人在我身边?”
花一荻语气轻描淡写,却莫名叫人心惊,“事已至此,郡主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若我所想之事不能达成,那郡主所想之事,我也不会让它达成……”
沈允吾怒目,“你这是在威胁我?”
花一荻妖眸半眯,“彼此彼此,既郡主已知一切,那便应知我并不是你轻易可拿捏之人,我劝郡主还是不要作出让你后悔的事。”
“你!”沈允吾气极。
花一荻笑得越发妖冶,“郡主是个识时务的人,我相信你知道该如何选择,话已说完,我也该离去,不过作为同行之人,我好心提醒郡主一句,局已开启,切莫动摇决心。”
沈允吾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花一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