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小厮的尾音,板车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边卡外的黄沙之中。
等沈允吾和温少喧赶到俊秀男子表哥的府邸时已是人去楼空,沈允吾看着被打晕在宅前的两名白袍青年不由惊道“糟了,被他逃了!”
温少喧眉头紧蹙,“我们以为是我们在吸引他的视线,殊不知是他在吸引我们的视线,是我疏忽大意了。”
沈允吾疑问“这名行商到底是什么来头,是一直潜伏在南旭的细作,还是南旭的叛徒?”
水沙县县令诧异,“这两兄弟都是在衙门中有户籍的,不过他们也是近十年才搬到县里,那名行商又常年跑商极少在家,所以邻里认识他的人也很少。”
“恐是他们搬到县里来时已被换成了北赤细作,否则那名行商的表哥岂会在我们跟前嚷着有妖而亡”温少喧怀疑。
沈允吾忧心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人已落入他们的手中,连唯一的知情人也跑了。”
温少喧亦担忧,“岳史一定会全力搜捕我们侥幸逃脱的人,不能再拖了,我要以探查案件为由进入北赤!”
沈允吾迟疑,“可若如此,万一查不清案子,岳史会不会借此发难,反咬我们造谣中伤?”
“现下顾不了那么多,再拖下去,我们侥幸逃脱的人也会落入虎口!”温少喧又担忧地看了看沈允吾,“这回你就别去了。”
沈允吾摇头,“既这回你明着过去,我就更要跟去了,岳史还不会蠢到明目张胆谋害南旭二皇子妃,我若死在北赤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
“可……”温少喧犹豫。
沈允吾态度坚决,“我既说要帮你查案便会帮到底,哪有你只身犯险,我独留衙门的道理。”
温少喧知改变不了沈允吾的决定,只好勉强点头应了,吩咐身旁的水沙县县令,“立刻准备马车,我要前往北赤!”
“是!”水沙县县令连忙应道,麻利地吩咐下人准备好了马车。
温少喧正要和沈允吾上马车,秦乐又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追了出来,“三哥三嫂等等我,我也要去。”
“你的腿都断了跟着凑什么热闹,你可知此行有多危险?”温少喧轻斥。
秦乐目光坚定,“三哥,我可是您的妹妹,您既然说此行很危险,我岂能坐视不理,再说我可是将门之后,如今百姓出了事,我又岂能置之度外,就让我尽点绵薄之力吧!”
温少喧态度不改。
秦乐继续求道“三哥,您总希望我长进,但我也得经历了事才能长进,您也不希望我一直是这个样子,愧对将门之名吧?”
温少喧神色似有松动。
秦乐再求道“您就让我去吧,如果您不让我去,到时我暗中跟去,不更给你们添麻烦?”
温少喧深看了一眼秦乐,觉得秦乐的性子跟沈允吾越来越像,实在没有时间和秦乐纠缠,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罢了,仅此一次。”
秦乐大喜,一瘸一拐地想上马车。
沈允吾连忙上前搀扶,将秦乐扶入马车后,随后进了马车。
一行人带着二十来名白袍青年大张旗鼓地从高山县城门进了北赤,寻了一家客栈歇脚。
高山县县令很快闻讯而至,在一楼大堂对坐在堂中的温少喧行了个礼,“高山县县令李流见过南旭二殿下二皇子妃,二位怎么来我们这边陲小镇了,如果提前知会一声,我们也好为二位准备馆舍。”
温少喧淡道“无需劳烦,我们此行是为了调查水沙木沙火沙三县百姓莫名失踪多达半百之案。”
高山县县令佯装惊恐,“南旭竟出了此等祸事,您来我们这,该不是怀疑此案与我们有关,这可是在您辖内发生的事。”
温少喧面无表情道“有不有关需得查证才知,你们既心中无愧,又何须介怀?”
县令一顿,随即笑道“二殿下说的是,二殿下若有什么需李某相助大可派人传唤李某,李某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少喧冷扯了一下唇角,对高山县县令的话不置可否,眼神示意一名白袍青年将高山县县令送出客栈后,一脸肃色地看向沈允吾,“红灵,现我们大张旗鼓地进入北赤,想必我们侥幸逃脱的人也已知晓,一定会来与我们汇合,岳史必定会全力阻拦,你武功高强,此事就拜托你了,切记,他们恐知你的弱点。”
沈允吾郑重应道“你放心,此事就交给我。”
果不其然,当日半夜,一名商人打扮的男子就低着头跌跌撞撞地出现在了巷尾,不过片刻,十几名黑衣人紧跟着从街道两旁的屋檐后飞身而下,挡在了男子的身前,藏在暗中的沈允吾见此,也随即跃身而起,把男子护在了身后,面色冷傲道“今日有我在,你们休想动他分毫,还是乖乖打道回府,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身后的男子诧异抬头,感动深唤,“夫人……”
沈允吾回头,发觉身后之人是郑来,看郑来面色虚弱,唇色发白,不由问道“郑来?你没事吧?”
郑来勉强点头。
黑衣人们哪有心思听沈允吾叙旧,见沈允吾回头,纷纷趁机从怀中拿出一个短火把和火折子,点燃就想扔向沈允吾。
沈允吾察觉火光,猛地回头,眼神中却并无慌色,“可不止你们有准备,我们也有准备!”
她话音未落,二十名白袍青年就从暗中提着水桶现身,用力地一泼,将黑衣人们手中的火把全数浇灭!
她随即冷笑一声道“弱点是要不知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