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打消疑心,声东击西?”沈允吾疑惑。
温少喧提醒,“不是还有三名蓝氏族人尚未被岳史找到,只有蓝氏族人才知蓝氏族人会在何处掘井。”
沈允吾恍然大悟,“你是想打消岳史的疑心后,让三名蓝氏族人潜入北赤,推测其他的蓝氏族人会在何处掘井,以此找到其他的蓝氏族人?”
温少喧点头,“想要掘井,井工就必须实地勘验,找到掘井地就是找到了蓝氏族人。”
沈允吾有些担心,“可我们上回声东击西时就被岳史堵截,想把我们永埋在暗道中,这回想带剩余的三名蓝氏族人过来,会不会被他们察觉?”
温少喧从容镇定道“所以我不会亲自带剩余的三名蓝氏族人过来,今日申时他们便已进入了北赤。”
沈允吾震惊,“怎么会,你是什么时候……”
温少喧淡淡道“我在昨夜确认失踪的八人是蓝氏族人后,便派人连夜找到了剩余的三名蓝氏族人,他们也愿鼎力相助,我嘱咐郑来,只要今日申时我仍未从北赤的边卡出来,就手持官府伪造的通商路引,带人将剩余的三名蓝氏族人送入北赤寻找掘井处。”
沈允吾倍感意外,“所以你不仅仅是为了试探那名行商,还布置了后手?”
温少喧点头,“事情应顺利进行着,我们现需做的就是稳住这名行商,给郑来他们充足的时间找到掘井处,救出其他八名蓝氏族人。”
沈允吾不由叹道“果然不愧是你,算计人真是有一套,谁人都躲不过你的算计吧?”
温少喧听出沈允吾的言外之意,无奈解释道“我全是为了找出蓝氏族人。”
沈允吾呛道“是,你桩桩件件都无错,错的是我。”
温少喧忙道“你岂会有错?”
沈允吾话中有气,“我怎会无错,你既无错,错的不就是为难你的我。”
温少喧的话被堵在了喉中,还想说些什么,沈允吾却不耐烦地问“此行只有我和你,不便让你一人危险独住,今夜你是睡床上还是地下。”
温少喧犹豫着开口,“地下凉……”
沈允吾立即道“那你睡床上我睡地下。”
“你睡地下不也凉……”温少喧的话中之意已十分明显。
沈允吾不由显了怒,“萧少喧,你该不会以为我们还能同床而眠吧,别忘了你的承诺,等此案结束后你我便不再是夫妻。”
温少喧失落,小声地嘀咕了起来,“你心中明明还有我,否则在暗道时也不会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还想着把我推出暗道。”
沈允吾急忙辩解,“那不过是在危急情况下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我一人留在暗道总好过两人都留在暗道,我护秦乐也是如此,都不过是危急情况下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温少喧眸光一沉,起身走近,俯下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允吾,“你心中当真无我?”
沈允吾一下与温少喧相距甚近,有一瞬慌乱,稳住心神道“是。”
温少喧眼中的光渐渐黯下,竟赌气似的拿过床上的被子铺在地下,背着沈允吾躺下了。
沈允吾何曾想一向沉着稳重的温少喧会这么幼稚,但她本已打算和温少喧分道扬镳,自不会去哄温少喧,也起身背着温少喧在床上躺下了。
两人就这么背着身子过了一夜。
隔日早晨,两人就与俊秀男子一同坐着板车返回南旭,一路上两人面色阴沉的一言不发,冷滞的气氛让夹在中间的俊秀男子坐立不安,好不容易将两人送回了水沙县衙门,就像逃似的回了宅子。
沈允吾和温少喧就在衙门中等待起了郑来的消息。
可直到次日晚上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温少喧有些担心,站在衙门后院中等待,在这种情况下沈允吾自然也不能安睡,陪着温少喧一起站在后院中,然而等到天色由黑变亮,暖阳高照,也没有等到郑来。
这时两名出去取菜的厨房帮工抬着一个箩筐从院门口走入,其中一人边走边询问身旁的另一名帮工,“你今日叫人送来柿子和白果了?”
另一名帮工困惑地摇头,“没有啊,不是你让人送来的吗?”
温少喧一听这话,心头一惊,连忙走了过去,“你们刚才说什么?”
两名帮工不知温少喧为何突然这么问,其中一人茫然回道“回二殿下,刚才有一名北赤打扮的小贩送来一筐柿子和白果,说是有人已经付过银子了。”
温少喧的面色顿时变得凝重了,“看来是出事了!”
沈允吾诧异走近,“出什么事了?”
温少喧有些恍惚,“郑来他们出事了……”
沈允吾惊诧,“怎么会这样,我们与那名行商回来时他不是还毫无异常,我们不也留在这里吸引视线?
温少喧缓缓摇头,“柿子和白果的首字组合就是事败的意思,恐是岳史已猜到我的目的,提前派人埋伏在掘井处,想必剩余的三名蓝氏族人已落入岳史的手中,郑来定是想办法逃脱了,但又无法离开北赤,所以才借小贩的口向我传递消息。”
“怎么会这样!”沈允吾大惊,立刻吩咐道“来人,马上跟我去那名行商表哥的府邸看看!”
与此同时,俊秀男子已让小厮打晕在宅前监视的两名白袍青年,用通商路引离开了南旭。
赶车的马夫看了看身后的火沙县城门,得意地笑道“还是您棋高一着,料到萧少喧想做什么,派人埋伏在掘井处,虽有一人侥幸逃脱,但剩余的三名蓝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