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年鹤霄莫名就想笑。
“行了行了,这种梦就别做了,”陆矜北揽着年鹤霄的肩膀,拇指和中指捏着杯子,食指指了指站在一边的楚枫,“他犯了什么错,让你打发我这儿来,我问他他就说是说错话了,具体的也不说,你最近到底折腾什么了?”
他最了解年鹤霄,表面浪荡轻浮,内里可是个沉稳得不能再沉稳的人,只要他不想说的,你怎么样都没用。
楚枫虽然是个粗人,但年鹤霄的规矩他还是懂的。
“你把程鹿溪追回来吧。”年鹤霄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年鹏程那边死盯着他不放,不如让陆矜北去捣乱。
陆家少爷别的不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绝对行。
而且程鹿溪之前爱他爱的死去活来,要不是真伤了心,估计俩人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靠,我就是说说,你不会真的”陆矜北有点儿怂,程鹿溪太难缠了,他好不容易摆脱了,可不想再来一次。
“还是不是兄弟,再说了,你愿意程鹿溪跟年鹏程么,要是有女人跟我好过一场,我是不会看着她进火坑还不管的,依我看,你再怎么着也比年鹏程强。”年鹤霄看着他,一双桃花眼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还泛着一丝笑意。
潭边是春日落花,潭内是深水无涯。
陆矜北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还是不跳不行的那种。
“好吧,你放心,我绝对给你搅黄了他的婚事,要不这样,以后他看上谁我就去抢谁。”
“那倒也不用这么明显。”他们俩好的穿一条裤子,年鹏程又不是傻子,这么针对他一次两次还行,要是次次如此,不定又要行出什么风波来,“你和程鹿溪毕竟交往过,要是旁人,我也不会来求你。”
很给面子的把这件事说成了是求,陆矜北受用,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呢。”
“欸,你说年鹏程这是走太子继位的路线啊,把障碍扫清,然后再找个厉害的岳家,之后就差一道圣旨扶正了。”
确实如此,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年家基本就是年鹏程的了,可是功高震主,这种想法傅寅生会有,他父亲就不会有了么?
这么一想,眼前的死局竟是豁然开朗。
出去发了个信息给手下的人,叫他们不用再死扛着了。
“那单生意,让给三少爷吧。”
年家大宅,年鹤霄很久没有回来吃饭了,前几天晚上破天荒回来,三太太欢喜得什么似的,叫人给他收拾好房间,又换了厚实的被褥,生怕他睡得不舒服。
可人还是犯了头疼病,请了医生来看,都是束手无策,车轱辘话来回说,就叫养着,不能折腾,也不能劳心劳力。
年老爷也是愁,年家子嗣单薄,娶了四房太太,好不容易生了三个,最优秀的年凤鸣几年前出了车祸,对他打击很大,幺儿又这个样子,三十几岁的人了,家里都不敢给他操办婚事,生怕没几年就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何苦耽误别人家的姑娘。
三太太惦记着儿子如此fēng_liú,哪怕在外面找个小门小户的都可以,有了孩子生下来,以后女方再嫁也行,她就当是认了个干女儿,风风光光给她送出去,不愿意再嫁留在年家,她也决不苛待,祖宗似的供着。
就是想让儿子留个后,给自己余生留个指望。
但他也不肯。
如今旧疾复发,三太太在家以泪洗面,整个年家都笼上一层阴霾,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二少爷去世那几天。
大宅子的勾心斗角都挂了白,哭声连成一片,来来往往都是吊唁的人。
老管家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这不是办了白事,就是搭了戏台子。
各方势力反复试探,问四少爷的病,也不是真的关心,就是要看看该在谁身上押宝。
四房在那场白事之中,悄无声息地成了一家之主,风头无两。
众人心照不宣,连对四太太和三太太地态度也不同了。
可是今天老爷在书房狠狠骂了三少爷,四太太站在门口,心都揪成了一团。
“我还没死呢!”拍桌子的声音格外大,能想象年老爷是生了大气了,“他好歹是你弟弟,你这么挤兑他,那么小的生意也要跟他抢,你就不能让他高高兴兴地多活几天,你是一定要我在死前看着家里就剩你一个,奈何不了你了你才高兴么!”
门外有佣人端了杯茶,四太太甩手道,“去去去,有没有点儿眼力见儿!”
可这杯茶分明是她刚刚要的,就是想进去解救儿子。
嘭得一声,门开了,年老爷瞪了四太太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怒气冲冲下了楼,四太太张口想劝几句,最后还是咽回肚子里。
“鹏程,”抓着自己儿子,四太太捂着心口,“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呵,就是抢了老四一单生意,多大点儿事儿,也值当老爷子发那么大脾气。”蹭了下鼻子,男人眸光阴鸷,嘴角却微微上扬。
他这个爹,打小就偏心三房,年凤鸣虽然排行老二,却是年家第一个长大成人的儿子,年鹤霄则占了老幺的便宜,两个人从来都是老头子的心尖儿。
可越是这样,越是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妈,没事儿,骂几句而已,又不会少块肉。”年鹏程早就习惯了,他倒要看看,就算是他把老四那个病秧子彻底气死了,老爷子又能把他怎么样。
“行了,今天晚上别走了,留在家里,明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