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放心,我留下。”
翌日一大早,客厅里佣人忙碌着,把各色餐食摆到桌子上,座位也很讲究,老爷居中,两个少爷一左一右,旁边是各自的母亲。
三太太很早就醒来帮着忙和,四太太看见她,笑道,“三姐,这么早啊,哟,这桌上尽是鹤霄爱吃的,是不是都没我们的地方了。”
贼喊捉贼,明明是他们母子挤兑得三房没有立足之地,竟然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看四太太自顾自也坐下了,三太太话到嘴边儿又咽了回去,她懒得搭理他们,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儿子平安。
年老爷正好也下来了,听见四太太这句话,哼了一声,“没有你爱吃的你就回房自己吃。”
四太太被噎得够呛,强撑着笑脸,乖乖闭上了嘴。
三太太过去扶年老爷,被问道,“鹤霄呢,好点了么,他要是还不舒服,就送到他房里去,别折腾他。”
“好多了,刚才佣人下来说人已经起了,刚刚洗漱完,估计一会儿就下来了。”
没过多久,年鹏程落座,一家子都在等年鹤霄。
男人从楼上慢慢走下来,边走边系着袖口的扣子,刚洗过的头发还没干,带着一股慵懒的劲儿,见大家都在,桃花眼微眯,笑道,“好香啊,是四娘做的春饼么?”
四太太万万没想到自己被点名了,忙道,“鹤霄想吃春饼啊,那好啊,等一会儿四娘去给你做。”
“对,想吃什么就说,让人去给你做,鹤霄,怎么样,感觉好点了了没?”
“没事儿,左不过就是能活一天是一天。”年鹤霄吊儿郎当地说完,还不忘对着给他倒茶的女佣说了句谢谢。
勾的人家脸都红了。
“瞎说。”年老爷和三太太异口同声,都怪他口无遮拦。
“四娘,春饼我就不吃了,我下午的飞机,要去德国。”年鹤霄吃着家里的饭,食不知味的,心早飘到百万公里之外去了。
“去德国,你去那儿干嘛?”三太太有些着急,她现在恨不得天天看见儿子才好。
可能连她自己也觉得,是看一天少一天吧。
“有球赛,想去看看。”答完了母亲,转过头去又对着年老爷子道,“我买了只球队,爸,你什么时候也跟我去看看?”
“呵,四弟真是会玩儿,每天不是夜店就是饭局,现在又买了球队,哪天要不也带我去看看。”还没等年老爷子回话,年鹏程就先开口了。
结果被老爷子瞪了一眼,“你喜欢就买吧,买球队的钱有多少,爸给你。”
年鹤霄闻言,笑意更盛,“谢谢爸,等这球队要是赚了钱,我请你下馆子。”
“不然再找个五妈,添个弟弟。”
“净胡说!”这次不只三太太,四太太也不乐意了。
年老爷子嘴上骂他没正经,脸上的笑倒是真的。
一大早上,年鹏程不但被自己的父亲当面打脸,以送球队为名给年鹤霄补上了被他抢走的那单生意的亏空,还平白被他用再娶一房四个字恶心了下。
老爷子要真是延年益寿,他不知还要斗多少年。
这么想着,嘴上就忍不住问了,“老四,不是我说你,也应该找个人成家了,哪怕随便找个姑娘也行啊,喏,小玉就不错了。”
小玉是刚才给年鹤霄倒茶的女佣,刚刚脸上的红晕还没散,被年鹏程这一句话又惹得低下了头。
三太太几乎要气死了,四房惦记跟程家结亲,自己的儿子就要娶个佣人,她虽然不嫌弃小玉,可这话她自己说可以,别人说就不行。
“三哥还是别操心我了,我这么fēng_liú,兴许早就留了种了,倒是三哥和程家小姐,鹿溪跟矜北,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被人当了备胎。”
餐桌上一番刀光剑影,最后落了下风的还是年鹏程。
不只是他,连年老爷子和三太太都追着问,“你不是认真的吧,外面真的有孩子?”
“没有,妈,你要这么想要孙子,要不我去德国给你找个儿媳妇,添个混血的孙子。”
“混血也行,有就比没有强。”年老爷子说了一句,他是真的挺想有孙子的。
这一顿早饭吃得谁心里也不舒服,年鹤霄回房收拾行李,三太太追过去问东问西,最后年鹤霄实在受不了,只能以飞机要晚点了为理由,三十六计走为上。
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趁着年鹏程在准未婚妻要被人挖墙脚和他到底有没有孩子之间分身乏术的时候,年四爷已经到了柏林。
傅娇娇从研究所出来的时候,看见男人斜倚在车门边儿,那两条大长腿连旁边的德国妞看了都移不开眼,一副风姿绰约的模样。
两个人四目相对,男人的眸光清澈如水,让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有事情要处理么?”这是不相信她的能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处理完了,我想着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了,所以就来了,怎么样,还顺利么?”边说边拉开车门,请傅娇娇进去。
“还算顺利,我们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他们刚开始还不信我们这样出钱出力又不求回报,后来还是我跟他们说我丈夫重病,只有他们能救命,他们这才肯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傅娇娇一脸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