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登科哼唧一声,一脸不屑的嗤笑道:“别演了,不觉得越演越心虚吗?”
就这么点事,赵青山当然不会心虚,抛掉浮夸的演技,正儿八经道:“你就一点不担心她的安危?”
郑登科深吸了一口烟,反问道:“假如是她配合她的老板故意演这一出戏呢?”
这种可能性当然不能排除,只不过,人都有恻隐之心,万一人家真的只为一个“情”字呢?赵青山道:“所以独善其身?”
郑登科不接话茬,类似的事情赵青山不是没有和他说过,只是于他而言,再去信任一个女人真的很难。
他所害怕的,是信任被辜负,假如再跌到一次,他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爬起来了。
抛开这些杂念,郑登科回到正题道:“刘芳和薛圳都死了,死无全尸的那种,这是那个老女人亲口说的,唐武虽然没有前往,但他没少拿这慕容一家的罪状到处运作,在情况没有明了前,唐武肯定不会露面的,想要找他了解情况也不实际。”
“那个老女人还说了什么没有?”
谈到正事,赵青山也不去理会郑登科对他那个姘头作何抉择了,是不闻不问还是打个电话探知一下她的安危,都是郑登科的私人事情。
刘芳死了,薛圳也死了。
赵青山肯定不会兔死狐悲,也不至于幸灾乐祸,因为他和梁天达成合作的那一刻开始,在魔都确实算个人物的刘芳,就已经不够看了。
而薛圳,原本就必死无疑,癌症弄不死他,自己也会弄死他。
所以刘芳之死非但不值得庆幸,反而又给他添了一个难题,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女人,显然比刘芳更难应付。
郑登科点头道:“她说现场除了慕容落雁,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走出慕容山庄,复仇的看戏的都死了,也包括慕容峻的私人管家以及慕容落雁的保镖等。她找你,是怀疑你知晓内幕,应该是刘芳与她谈及过你。”
除了慕容落雁,其他人全死了?
各方势力和慕容家族同归于尽?这种几率太小了,而且活下来的偏偏是武力值可以忽略不计的慕容落雁。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赵青山的脑海中蹦跶出无数个问号。
如此一来,这件事情就越发的显得云遮雾绕,想要找到慕容落雁的难度,再一次上升了。
庆幸的是,自己没有急着落井下石,如果跟着刘芳薛圳去大杀四方,保不齐自己也把命丢在温城了。
赵青山问道:“那个老女人是何方神圣?”
郑登科摇头道:“一无所知,不过行事老道,算计周全,肯定不是一般的角色。而且有一点,刘芳只是她在魔都的代理人,野鹿庄园实际上是她的产业,她的资产无法想象,刘芳一死,对她的损失不小,因为很多关系和生意,一直都是刘芳在打点的。”
在看人方面,郑登科向来眼高于顶,对于女人尤其如此,又因为受过情伤的缘故,能被他看上眼的都是他的潜在猎物。
他一口一句“老女人”,当然不会把老女人当成猎物,但是能被他不吝夸赞的角色,肯定不会简单。
能让刘芳当马前卒的角色,自然是与“简单”两个字无缘的。
赵青山缓缓说道:“以我们目前所知晓的信息,不能确定她只是怀疑我知晓内幕,有可能是刘芳一死,她不爽了,所以把我揪出来泄愤。又或者她从一开始就抱着碰瓷的目的,刘芳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我提及要参与千年古酒和锦绣的生意,但我确信这是他计划内的,他种种行径不都是在寻找契机引我入局,好跟我开口吗?很有可能幕后之人就是那个老女人。”
郑登科恍然大悟道:“你是说,眼红千年古酒和锦绣的是她?现在要借刘芳之死,插手千年古酒和锦绣的生意?”
赵青山深沉道:“碰瓷嘛,不就是摆出由头讹钱。既然如此,那你直接和你那个谁打声招呼,把她老板约出来谈一谈。”
主动约出来谈?
郑登科很快就想到了原因,这是让杨洁有缓冲的余地,弥补她告密所造成的后果。
让杨洁传话,老女人肯定理解这其中的含义:如果杨洁出事,那么这事就没得谈了,带上杨洁一起,这是谈话的前提。
明明帮了忙,话却说的滴水不漏,摆明了不想接纳自己的人情,可自己不能装作意识不到这其中的含义,他偏着头说道:“谢了。”
赵青山装傻充愣道:“谢什么?”
郑登科懒得理睬这个容不得半点矫情的家伙,起身道:“我去一趟野鹿。”
独自一人留在空旷的办公室,赵青山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明明很容易被女人感动,偏偏要装作铁石心肠。”
因为冯云煜大概凌晨三四点会回到魔都,赵青山也就没计划回尊堡园了,在办公室静坐了大半个小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
刚想提笔练字,阴魂不散的高玉不知道从谁那里得知自己在办公室,门也不敲就冲进来了。
“大晚上的你不去嗨,在这拿什么毛笔装什么文化人。”
赵青山纳闷道:“为什么一看到你我就想揍你呢?”
不是第一次面对赵青山的威胁了,高玉没有一丁点害怕,反而挺着胸坐在赵青山旁边,趾高气昂的叫嚣道:“来啊来啊,你揍我我就喊非礼,我的声音贼洪亮。”
凑得太近,赵青山没好意思看她胸前的雄伟,指着她的脑袋道:“又没带脑子出门不是?这个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