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李秀、伍文通这两个废物,本司的黔西又岂会这般轻易的就丢了,陶臣末也不至于嚣张至此,更何况,桐平城破就是因他李秀不战而降,静荣,你说什么本司都可以答应,可这件事情,你得容我好好想想。”
“大人,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也就可以用用非常之人,大人若是记恨,秋后算账也不迟,卑职言尽于此,还望大人为大局着想。”
“事已至此,也不急于一时,静荣啊,前方战事就拜托你了,本司、黔州将士的性命可都在你手上,如何对付陶臣末,就依你适才说的办法去做,至于李秀等等的一些琐事,本司会好好考虑考虑的,你就不必徒添烦恼了。”
既然如此,曹静荣也就不好再讲什么了。
话说李秀被关了一月有余,刚开始还试图挣扎,到后面也就喊不动了,小卒替他带的口信也没有了后文,所以干脆也就不闹腾了,只有季河清每日照旧呼呼睡大觉,李秀是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
曹静荣的意见杨明珍不是没有考虑过,当时黔西大败,再加之伍文通蛊惑,让他将怒气彻底撒在了李秀身上,后来伍文通再败,杨明珍开始反思自己的决定,想来黔西战事必然另有缘由,可他这些年在黔州横行惯了,自己说的话比皇帝还要有分量,既然自己亲自下令将李秀打入大牢,此刻要想收回成命,面子上总是说不过去,所以才这么长时间没有过问李秀,今日曹静荣再提此事,杨明珍还当真是有些犹豫,不过眼下战事僵持,他也没有必要立马做什么决断。
时间又过去了十余日,王立阳着实是闲不住了,便再一次前往陶臣末的营帐,询问何时出战,陶臣末依旧只道时机未到。
“将军,咱们何必只盯着土龙坎呢,既然土龙坎打不下来,我们何不绕开他直接攻打黔阳城?”
魏文忠听了也表示赞同,众人便都看向陶臣末。
“黔阳离土龙坎只有不到一日路程,我们若是绕开土龙坎直接攻打黔阳,只有一种结果对我们是有利的,那便是我们必须在三个时辰之内攻下黔阳,如果超过三个时辰,黔阳道的援军便会陆续抵达,土龙坎大军也会随即出击,到时候我们便会背腹受敌,首尾难顾,这对我们可没有半点好处,所以,要向攻下黔阳,彻底扳倒杨明珍,必须要先将土龙坎这颗钉子拔掉。”
这么一说,众人貌似也就明白了。
“将军,那何时才是合适的时机啊?”
“我也不知道,但时机不会随时出现,这需要我们自己把握,我知道诸位想速战速决,可两军交战,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你们一定要记住,我们要的不仅仅是黔州,还有这整个天下,所谓上善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没必要玉石俱焚,否则这一切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听完陶臣末一席话,众人心中开朗,心里的浮躁之气也打消了大半,那便只好依着眼前形势,寻找合适时机再战。
这日午后,陶臣末正在帐中焚香打坐,卫兵来报说有消息传来,这便同时进来了两人,一人来自黔阳道,一人来自云阳。
黔阳道传来的消息便是关于土龙坎与黔阳沿途的布防之事,据来人所报,相比前段时间,黔阳道的布防已经松懈不少,且近来粮草运送已不及往日频繁。
云阳来人则是带来了新的兵器和粮草,此外,还有一封信。
信中两个内容,其一,王金易已收服云州。其二,红狐瞿红袖出山赴云阳。
心中所说的内容对陶臣末来说无异于都是好消息,至少目前看来是,程锦尚这封信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告诉陶臣末无需有后顾之忧,云阳无危,他只需专注于黔州战事便可。
可是,程锦尚的绝对信任对陶臣末来说便也是一种不可言喻的压力,自兵发黔州,已过去两个多月,虽未尝败绩,但真正的硬仗却还没开打。
沉思良久,陶臣末决定小试牛刀。
招来众人,宣布了攻打土龙坎的决定,众人皆欣喜无比。
点兵誓师,众将出击。
魏文忠、王立阳、任蒹葭各领三路人马向前推进。
土龙坎居高临下,山上防事皆就地取材,用巨石所筑,上山之路皆为小径,大军很难齐头并进,如此冲杀一阵,只见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云卫伤亡不小,尽管众将士奋力拼杀,但却寸步难进。陶臣末见状即刻鸣金收兵。
回到营帐,众人郁闷不已,特别是王立阳,他本以为终于可以大展身手,奈何却碰了一鼻子灰,任他一身本领却难有发挥。
陶臣末来回踱步,心里不断在盘算着。
良久,陶臣末开口道“今日一战,诸位无需气馁,结果全在我意料之中,此行的目的就在于试探,现在看来,诸位心中应该有底了,要想拿下土龙坎,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他奶奶的,这土龙坎比咱们的天影关还难打,将军,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王立阳问道。
“这一次,我们败了,土龙坎的守军必然士气高涨,如果咱们再败几次,他们必然轻敌,传我命令,全体将士今日好好休整,明日咱们再攻,再败,再攻。”
“我明白了,将军的意思是咱们只顾不停的攻打,但不真正拼命,这样时间一长,敌军定会疲于应付或者说松懈怠慢,之后我们在强攻。”任蒹葭恍然大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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