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臣末看向程锦尚,程锦尚毕竟是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云麾将军,在懵了一会儿之后便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问道“医官作何说法?”
“有几名医官也中了此毒,走运的医官已前去查看过,只知此毒暂不致命,但却无法查得是何种毒物。”
程锦尚不再多想,随即招呼陶臣末一同赶往军营,一路上,二人脑中都思绪飞转,程锦尚边走便说道“王将军在白水营看管归降士兵,所以在另处食宿,这才幸免于难,我等在将军府用饭,也未见异样,守城将士统一食宿,水源、食材皆在一处所取,以致尽数中毒,定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轻而易举破我数万大军,臣末,眼下可如何是好?”
陶臣末道“此时出事绝非巧合,若属下没猜错,征剿大军必然也已接近渝州,现在先遣人告知王将军城中情况,不过此事不得声张,王将军须得若无其事依旧驻守白水营,万万不能让白水营降兵知道此事,否则一旦哗变,渝州危矣,待我与将军查明情况之后再估量这渝州形势,若实在无法,恐怕只有先暂退云阳。”
程锦尚此刻也无他计,只得先如此。二人来到军营,见众将士尽数瘫倒在地,而一众伙夫在几名士兵的看管下正战战兢兢的跪着。
见程锦尚等人到来,成言吾急道“将军,你……你……可来了,我们这是……这是咋了?”他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清醒些。
程锦尚蹲下身子,安慰道“先别急,你可有其他不适?”
“没……没有,就是……就是这身子不听使唤,我们是不是让人给下méng_hàn_yào了?”成言吾依旧有些口齿不清。
程锦尚起身向医官问道“你等可查看出是何缘故?”
几名医官甚是焦急,额头上都冒着汗滴,嗫嚅道“将军恕罪,我等已经尽力了,只当是一般的méng_hàn_yào或是软骨散之类的药物,可试了各种解药,就是不见效果,我等……我等也不知道是何缘故。”
程锦尚急道“难道只有等死,本将要你等何用?”
这几名医官随即跪倒在地,惊诧着说道“将军恕罪,小人确是找不到何种缘由,只是暂时看来并没有性命之危,小人一定尽力排查,尽快找到原因。”
程锦尚强压怒火,大声道“尽快查得缘由,否则本将军法处置。”众人应声而去。
陶臣末想了想说道“将军,这城中还有不少郎中,卑职这便去城中寻得一二,看能否帮上忙。”
程锦尚说道“如此甚好,你快去快回,此事万万耽搁不得。”
陶臣末领了几个随从,便上街去寻找郎中去了。
不找还好,这一找更是惊得陶臣末一身冷汗,偌大的渝州城,所有的医馆竟都大门紧闭,陶臣末找了好几家都无人应答,发现事有蹊跷,便砸开了一家医馆的大门,刚进得门去,却有一股冲鼻的血腥味传来,定睛一看,屋内躺着两个人,身前一滩殷血,上前一探,竟都没有了气息,陶臣末愈发觉得大事不妙,赶紧招呼左右再去其他医馆看看,不出所料,连续几家都是如此,屋内郎中被尽数灭口,有些尸体还有余温,想来是刚被杀不久。陶臣末加快脚步赶往其他医馆,还想再碰碰运气,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家叫做苏枕医馆的门前,听左右介绍,这家医馆在渝州城向来有名,老郎中苏枕医术高明,常被百姓称赞,只是此刻这家医馆一样大门紧闭不见生机,陶臣末还是来到门前用力敲了敲门,果然不出所料,无人应答。
陶臣末已不想再见一遍屋中血腥,想来结果并无不同,所以便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几步,便听得屋内传来一声声响,像是瓷器摔碎的声音,陶臣末看看左右,随从都示意确有声响,陶臣末便又在此来到门前大声道“我乃渝州将军府的人,有急事求教,还望先生开门一见。”
适才还有声响的屋内突又恢复寂静,陶臣末在此重复求见,但依然未见动静,正在思虑之际,突又听到屋内隐约传来一阵“呜呜”声,陶臣末顿觉蹊跷,一脚踢开门板,随即冲入屋内,哪曾想,这屋内竟是另一番景象,几名劲装男子正提着大刀围成半圆面对陶臣末,其中一个人拿着凶器架在一个女子的脖子之上,一手捂着这名女子的嘴,而地上还趴着一个老者,背上是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见此情景,陶臣末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喝一声便冲向前去,几名劲装男子也都冲了过来,陶臣末抽出腰刀一招力劈华山,当头一人还未来得及抵挡便被劈成两半,其余几人已来不及后退,陶臣末一阵劈砍,几人尽数倒下,这下把那名挟持女子的男子吓得不清,他哪里想到眼前这个白衣少年如此凶猛,于是便战战兢兢的说道“你,你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陶臣末也不搭话,而是径直向前,那男子已然颤抖起来,作势要杀了那女子,陶臣末瞅准机会,把刀向前一扔,刀刃像是长了眼睛直刺那人手背而去,只听一声惨叫,那男子便丢掉了架在女子脖子上的刀,疼痛到瘫坐在地上,只是手背上还插着陶臣末的刀。
那女子脱险,直奔趴在地上的老者而去,口中悲切的叫着“爹”,她探了探老者鼻息,随即又起身慌乱的寻找着什么,陶臣末不知如何是好,只是问道“姑娘需要什么?”
这女子也不答话,只是口中不停的念叨着“金创药,止血散”,可是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只发现屋内平日里整齐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