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歌见状,吓了一大跳,生怕慕承弦恼羞成怒对团子发难,于是赶紧将团子抱起来,先教训起来。
“团子,你怎么回事呢,好好的干嘛抓人,一点都不乖,我打你屁股哦!”
黎晚歌假模假样的拍了拍团子毛绒绒的屁股,再顺势把团子关进猫笼里。
慕承弦倒是没发火,依旧坐在沙发上,目光冷冷的看着手背上的几道血印,一句话也没有说。
“额,你手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
黎晚歌手里拿着医药箱,挣扎了好久,才对男人说出这句话。
毕竟是自己的猫惹了事,她作为猫主人,不出来替自己的猫‘擦屁股’有点说不过去。
“……”
慕承弦没有回应,只是将落在抓痕上的视线,移到了黎晚歌身上。
黎晚歌被男人看得浑身不自在,原本都想放弃了,见他手背上的抓痕,确实也挺深的,只能硬着头皮蹲下身,再捧起他的手,用棉签沾着碘伏,温柔细致的给伤口消毒。
消完了毒,裹上纱布,自然而然打了个蝴蝶结。
“好了。”
黎晚歌淡淡的说完后,默默的收拾着医药箱。
慕承弦将手抬起来,看着那枚熟悉的蝴蝶结,表情有些复杂,似笑非笑道:“你的专属蝴蝶结,从前到现在,一直都没变过,上一次你给我包扎的时候,我就该猜出来了,我可真蠢。”
黎晚歌收拾药箱的手,微微停顿了下,然后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继续收拾。
有些习惯,早刻进了骨子里,哪是说能改就能改的。
慕承弦不会知道,她的包扎技巧,是为他学习的。
从前他热衷于地下搏击赛,时常受伤,她看了心疼,总是第一个替他包扎。
她包扎伤口的手,特别轻,特别巧,而且结束之后,都会很少女心的绑一个蝴蝶结。
为此,慕承弦吐槽过很多次,可她依旧执拗的,保持着这个习惯。
“我记得以前有人说过,之所以要把这玩意儿包扎成蝴蝶结,是因为有人觉得,我本来就受伤了,会很疼,包扎成蝴蝶结,就像是蝴蝶在亲吻我的伤口,每当我看到,就不会再疼了……”
“这谁说的,我不记得了。”
黎晚歌不知道慕承弦怎么突然提起这茬了,只能装失忆。
啧,好中二的一些话啊,尤其从这家伙口中说出来,她简直要羞耻得缩脚趾,万万是不可能承认的。
“是啊,谁说的呢?”
慕承弦的薄唇边,荡起一丝复杂的笑容,他朝女人靠近一些,锐利的眸子,在女人精致的五官上游走,不放过那上面的任何表情。
然后,大掌猛地握住黎晚歌的小手,说道:“你说,这样一双纤纤玉手,绑这样可爱的一个蝴蝶结,心里一定装着很多爱,才能做到吧?”
黎晚歌的心,因为男人刻意的撩拨,泛起阵阵涟漪,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她冷冷抽走自己的手,面无表情的朝男人说道:“慕承弦,请你别误会,给你包扎,纯粹是觉得我家猫不懂事,我作为主人,应该替它收拾残局,至于这个蝴蝶结,纯属习惯问题,或许从前还有几分特殊意义,但现在……任凭谁受伤,我都是这个绑法。”
“你的猫,跟你很像,确实很不懂事。”
慕承弦的眸子,冷了几分,意味深长道:“这种畜生,就不该对它太好,因为每当你想对它好的时候,它就会得意忘形的挠你一爪子!”
“慕承弦,你骂谁是畜生呢?”
“我说的,是你的猫,你在这里上杆子认领什么?”
“我……”
黎晚歌一时哑言,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
就算这混蛋骂的是她,又如何呢?
她岂止想挠他一爪,她杀了他的心都有。
况且,这家伙未免也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他什么时候‘对它太好’?
“还是回到之前的话题吧,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就是黎晚歌,那你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我,所以接下来你是什么打算,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黎晚歌锲而不舍的朝男人问道。
因为,她早在心里想过无数次,这个男人若是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会如何疯狂的报复她。
扒她的皮,还是抽她的筋,亦或者故技重施的,再次将她送进精神病院?
她竖起了全身的刺,提高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等着与他大战三百回合,甚至同归于尽。
结果……他根本就不出招,这让她很是费解,也很是不安。
“我没有想过,接下来什么打算。”
慕承弦看着黎晚歌,诚实的回答道。
“没……没想过?”
黎晚歌再次卡壳了。
“怎么会没想过呢,你我之间,有着这么深的恩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
“我并不否认,我很恨你,因为你杀了我心爱的女人,还把我骗得这么惨,当我得知你身份那一刻,我真的想活生生掐死你算了!”
“那你怎么不掐死,掐死了一了百了,在墓园的时候,你就该掐死我啊,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舍得放过?”
“我掐死你,小包就没妈咪了。”
慕承弦淡淡道。
“你……”
黎晚歌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有满满的诧异。
她没有想到,如此无坚不摧的他,竟然也有弱点。
小包就是他的弱点,亦是她的弱点。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