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为何——”
做戏得做全套,太后假装很是惊讶好奇的问道。
“双溪村位处皇都与边境正中,数日以来亲眼目睹了灾民因天灾骨肉分离,经历了生离死别,静贵妃亦许久未曾见过家人,所以便求朕允准她快马至边境军营,父女小聚。朕以为既然巡视了灾情,那顺便巡视军营犒劳将士也无不可,便应允了她,与邵总督一起乘快马前往了边地。”
这番说辞听起来是合情合理,但知道真相的凌相岂会相信。
“可是当初连一刻不离皇上身边的赵焱亦不知皇上去向,还与我们一起找寻许久。况且皇上想要去军营中巡查,这是好事,为何要秘密进行呢。”
“凌相这是在质问朕?”
元睿明回过头,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目光。
凌相身形一凛,
将身子越发躬下
“微臣不敢,只是将来对外得有一番解释,这才得向皇上问清楚。”
“这些事,随便编造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便好了,丞相不是很是擅长吗。”
话中别有深意,暗示着某些东西,看凌相也只能装作听不懂,连声喏喏。
这边是元睿明与凌相之间精彩刺激的唇枪舌剑,另一边,是被那头盔压得快喘不过气的白景音。
按照计划,这个时候应该是由元睿明引出她的存在,
但显然,那个家伙是想趁机报复自己在醉花阴中频频气他,打算让她就这么空虚的待在盔甲之下。
这对白景音那么喜欢掌控全局的人,没有存在感,简直就是最严重的惩罚。
“好事,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再被添油加醋的口耳相传一番,想不变成坏事都不行呢。”
当即决定不再闷着了,拿下了头盔,任凭长发青丝披散而下。
抢在元睿明开口之前,清朗的声音,带着些指责的意味,
心中对自己的出场方式感到非常的满意。
“静贵妃,你、你不是?”
太后佯装很诧异的模样,看了看这横空冒出来的丫头,穿着跟元睿明一样的衣服,但躲在不甚合身的盔甲里,却小了一圈。
“臣妾会慢慢讲给太后听得。”
白景音屈膝行了一礼,
开口道
“原本就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见不得人的事,皇上虽然是陪臣妾‘省亲’,但也会巡查军营鼓舞将士,传出去也算一段佳话。但是无奈的就是,任何事跟臣妾扯上关系就会变得很是麻烦,就拿这次的天灾来说吧,无字天书中出现的面孔转眼间就被人遗忘,但臣妾这灾星的名号却实打实的背了许久。”
顺便将凌素馨也脱下了水,
“若是此事也被人知道了,恐怕又要落个不合规矩,狐媚惑主,怂恿皇上的罪行,还会把父亲牵扯在内,一不小心再加上个外戚做大,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瞧这丫头,伶牙俐齿的倒是一点没变,也是受冤枉受的拍了,哀家……”话没说完,太后忽然扶着额头趔趄了几步,被白景音眼疾手快的扶住,关切道
“太后,太后您没事吧。”
睿姑姑赶忙从腰间解下来一个香囊,放在太后的鼻息下,能闻到一股明显的薄荷味道,看来是用来醒神的药囊。
“娘娘,还是让奴婢来吧。”
睿姑姑从白景音手中搀扶过十分虚弱的太后,扶住她缓缓坐回凤位之上。
“皇上与娘娘不知道,太后自从以为皇上出了事,是日也哭,夜也哭,外人面前还得强撑着不走漏了消息,皇上受罪,太后亦是受苦,以后可不能再让太后如此担心了。”
睿姑姑说着说着,虽然现在雨过天晴,但之前日子里的担心伤情却是实打实的,再想起来。也不由得落下泪来。
“儿臣再也不让母后这般担惊受怕了。”
元睿明看到太后鬓边多生出的华发,心中也甚觉酸楚自责,
他何尝不知这样做会让太后白白悲痛一场呢,
但许多事情,却也是不得不为之,
好在太后也是经历过许多,知道皇上有皇上的难处,
“但是皇上你能平安无恙的回来就就好,回来了就好。”
太后用帕子轻拭眼角,笑着道。
虽然假的部分占了绝大多数,但此时的母子情深却是无比真实,白景音看在眼中,亦是欣慰。当然,对凌相的恨意又多了一重
“说起来,这还不是都要怪某些人——”
拖长音调,显得自己十分‘尖酸刻薄’
“若不是某些人不知道从何处弄来个尸体,不查明真相就大逆不道的散步皇上遇害的谣言,弄得宫中人人自危。幸好太后无事,不然若哀极伤了身子,试问有几个脑袋去赔罪!”
虽然没有把目光投向凌相,但在在场之人也都心知肚明这到底指的是谁。
凌相知道到底还是逃不过的,表现的诚惶诚恐道
“贵妃娘娘说的是,微臣疏忽,险些酿成大祸啊!”而后面向太后,颤声道“微臣在皇上失踪后,格尽职守带人仔细搜查崖底,怪只怪后来错信了那府丞,将崖低的搜寻任务交予他,自己则去了旁的地方。兴许是找了数日实在疲惫便动了歪脑筋,但归根就底还是怪臣,监督失责,这才给了他欺上瞒下,李代桃僵的机会,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幸好太后没有因此而病倒,不然臣真的万死莫辞了。”
太后冷眼望着那险些害死皇上,想要谋夺江山的贼父子,
比过头去。
顿了顿,看并没有人回应他,凌相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