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跟凌相有关系吗,皇上你是不是喝多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不跟那老狐狸有关系还跟谁又关系吗。”
她身手就去把元睿明的脸扭了过来,一边端详着,还一边道
“不应该啊,脸也不怎么红不怎么烫,难道是喝醉了都不上脸的类型?”
元睿明皱起眉头,十分无语。
“放肆,松开朕。”
一把拍掉了捏着自己脸颊的爪子,
“朕的意思是,证据。”看着白景音的双眼,一字一顿道“能够证明是凌相安排了整个行刺计划的证据,你有吗。”
白景音微微一怔,
她好像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上来,似乎从一开始,就想当然的以为揭穿凌相就能够与一举消灭他画上等号,
“证据的话,那个尸体……皇上您……府丞……”
一一细数一遍之后,
元睿明的表情却始终都没有变过。
“这些,你当真觉得足够吗,有哪一件能清楚的指向凌相,都是没有证据的而已。”
“靠。”
这一次,白景音再也抑制不住的当着元睿明的面抱爆起粗口。
但也无法表现出她此刻的愤怒。
“所以哪怕我们心底里不能再清楚,那老东西就是幕后真凶,有谋反之心。甚至揭穿之后他自己也知道我们知道,但就是不能拿他怎样?”
“若知道他的心思就能做到什么,也不会有你我二人的约定了。”
“真是白高兴一场了。”白景音一下子什么兴致都没了,将一盏小酒仰头一饮而尽,“凌相简直就像不死鸟一样,不对,这样形容真是便宜他了,简直就是千年王八化成了精,这血条未免也太多了点吧,打都打不完。”
元睿明虽说的轻描淡写,
但是心中又何尝不觉得憋闷,可是看到白景音脸上愁云密布的样子,还是开口道
“你的比喻不妥当。”
“这个时候了我可没心情上语文课。”
“朕是说,比起不死之鸟,凌相更像是棵内里被蛀空的参天古木罢了。外强中干,徒有其表,远远没有看上去那般构成威胁。”顿了顿,“虽然不能凭这次一举将其歼灭,但也多亏了你想出的计策,砍去工部这最后的羽翼,也算不得亏。”
“皇上如今倒能想得开了。”
白景音瘪着嘴,
但经过元睿明的一番开导,心里到底是舒服畅快了些。
“好吧,看在你这么破天荒的跟我说这些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再多辅佐皇上一阵儿吧,反正凌相倒台,已经是时间问题。”
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白景音半躺在屋顶,枕着自己的手臂,说道。
元睿明看了看她,
又仰头望起了天上的星月,
铲除凌相当真已经到了最后的部分,可他的心情却十分的复杂,甚至想过拖延着留给凌相半分生机。
生出这样的想法,连元睿明自己都吓了一跳。
回到现在,
元睿明知道没有充足的证据揭发凌相,因此并没有要对峙的意思。凌相自己也是知道,所以只是慌张失措了片刻,就强撑着调整了过来。
打定主意,
就算是怀疑又有什么用,
只要拿不出证据,
所作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哪怕没有赢,单凭元睿明这个小子,想让他输也是不可能的。
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后,
立刻跪倒在了地上,表现的十分激动,喜极而泣
“皇上无事,实在是先帝庇佑,上苍庇佑啊!不忍夺去我大启的明君圣主。自从皇上出事以来,臣日夜祈福祷告,没想到真的灵验了啊。”
角色转换之快,
连身为儿子的凌宇归都没有反应过来,瞠目结舌的愣了半晌,被凌相不着痕迹的拽了一把后,才如梦初醒的一起跪在地上,
“皇上无事,臣,臣总算可以安心了。”
演技显然较之其父逊色一筹,临场发挥想台词的功力差的太多,白景音宛如评审一般,打起了分。
“没想到二位凌卿家对朕是这般忠心耿耿,倒让朕不能不感动。”
皮笑肉不笑,语气中带着三分讥讽。
扫过那跪在地上用感动喜悦掩饰慌张的父子二人,再把目光移到了面如土色,三魂不见七魄的村长上,
村长身子抖了一下,
赶忙跪伏在地上,将头埋下去,全身都在颤抖着。
“这都是为人臣子,应当的。”
凌相也是厚脸皮的接了下去。
“是吗。”
元睿明冷眼看着他,没有说什么,转身朝殿前走去。朝太后拱手行了一礼,道“儿臣让母后担心,实在是不孝极了,还请母后责罚。”
太后由睿姑姑搀扶着快步走来,
将元睿明扶起来后,十分动容的抓住他的胳膊,眼中泛出泪水,这才是最为真挚的不带一丝伪装的大悲大惊之后,却发现是虚惊一场时敢有的模样
“明儿。”
太后哽咽着,两行清泪落下。颤抖着抚向元睿明的脸,“清瘦了许多,这些日子定是受苦了。你既无事,这些日子为何不回宫,也不传个消息来,究竟是去了何处呢。”看着那一身铁骑的打扮,“还有这衣服,皇上为何会打扮成白将军的铁骑,与将军一同回宫?”
一声‘白将军’从太后口中称呼出来,
算是凌相计划完全失败。
但即便失败,这个问题,
也是凌相最想知道的,
究竟是如何伪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