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赵焱站在窗边暗中盯着外面的情形,而后出声提醒道。
“我知道了。”
白景音将腰间装着棒棒糖的袋子以及白瓷瓶一起叫到了他的手上,嘱咐道“这些东西一定要藏好了,别让嬷嬷发现,她送来的药就按我的法子倒在花盆里就好。”
那孩子十分懂事的点了点头,
拿着东西就藏在了自己床榻最里面的被褥之下,还把枕头靠过去挡了挡。
真是如此可教。
白景音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长生。”他抬起眼眸,“我叫长生。”
“长生……”白景音念着这两个字,忽然扬起了微笑,“这是个好名字,放心吧,你会像这个名字一样长命百岁的。”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白景音。”
白景音眨眨眼,最后摸了摸他的头,虽然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但也就像赵焱说的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那我们就要走了,你自己乖些,过不了多久就来接你去见你娘。”
白景音说完后便转身去走,
不曾想自己的衣袖竟被长生捉住,
她颇有点疑惑的低头看他,
“那是什么什么呢。”小孩子嘛,就是有一种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这个嘛……”白景音想了想,“等这一袋子棒棒糖吃完,等你再想到机关木盒的两种解法之前,好不好?”
“好,那一言为定。”
“什么一言为定,你是小朋友怎么能说这种大人的词呢,应该说‘拉勾’才对。”白景音伸出了自己打小拇指,长生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也学着她的样子,二人的小指勾在了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庄子也确实没什么看守,从进去到待了这许久,也就见了一个乡下婆子而已。这让白景音再度疑惑起这做庄园的用途。
回宫的马车之上,
“记得多拍些人手盯着,务必保证长生的安全。”
“看来娘娘很喜欢这个孩子。”
“他也算是关键人物,没有长生,又怎么能够让乌嬷嬷倒戈呢。”白景音不置可否,“虽然也确实是个有趣的孩子,你瞧见了吗,像个小大人一样,面无表情淡定十足,说的话也是严肃正经,真叫人越看越喜欢……”
等等,
白景音偏过脑袋,
“我怎么觉得好像这些都有些似曾相识?难道我之前就见过这孩子了吗?”
赵焱却已经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娘娘说的,倒有种皇上的感觉。”
“……”
可不是嘛,面无表情,一本正经,还总是用她不会的东西不着痕迹的借机吐槽她。
自己刚才居
然表示喜欢这样,喜欢这样,喜欢这样!!
白景音的脸顿时扭曲的好像吃了一个苍蝇一般。
“我要收回我说的话。”白景音闭眼咬唇,“或许我们应该多调查调查,长生是不是皇上遗落民间的私生子,嗯对。”
大概就是大明湖畔的容嬷嬷这样的剧情。
想到这里,白景音面部扭曲的更加厉害,忽然就觉得这个剧情太过重口,不是她这种凡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当然,承受不住的也不是她一个。
“噗,咳咳。”
正在喝茶的元睿明在听赵焱一字不落的回禀今日出宫发生的事之后,特别是关于他的私生子之后愣是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握拳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好不容易缓过来后,才咬牙切齿道
“这个白景音,是又想找死了吗。”
赵焱则都习惯了皇上这样一边嘴上说着要打要杀,实则却连训斥都不会训斥上几句,差不多的句子他已经听到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不过你是说她很喜欢那个叫长生的孩子,然后才发现像朕的?”
元睿明似乎有点期待,但是又强忍住不表露出来。
赵焱点头,
“还算她有点良心……”元睿明理所应当的认为白景音这是间接表达出来她也很喜欢自己,方才的气氛顷刻间烟消云散,唇角止不住的上扬,也不知道到底再窃喜欣慰些什么。
赵焱隐隐觉得皇上定是误会了什么,
但他也还不至于愚蠢到点破,所幸让这成为一个美好的误会罢了。
“不过贵妃娘娘一直很好奇这个庄院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隐秘,但却没什么护卫防守,颇有些门户洞开的意味。”
“这只老狐狸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想让旁人以为这里只是一平凡的院子,也就不会招致怀疑了。”
毕竟如果一个地方守卫密布,那不用想都知道里面必定有什么极为要紧的东西。
“这庄子许多年前就再,应该是凌相藏着各方敛来钱财的地方。”
元睿明之前便派人去调查过,蹲了足足一个月,才发现有水车暗中运送出银两的事,原是庄园下修着一地窖,能藏的人或钱财,数之不尽。
“比起这个,他近日不安分倒是真的。”
“皇上是说淮下赈灾一事?”赵焱回道,“在发现自己被算计之后,自然会拿淮下的灾民来撒气,这皇上不是之前便想到了吗。”
“但朕没想到他会连最劣等的糙米都吝于拿出。”他装着自己的扳指,目光盯着眼前放着的一道密折,开口道“看来亲赴淮下之事已是刻不容缓了。”
“那贵妃娘娘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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