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兄体恤!”玄清松了一口气,奉起双手去接剑。楚君城知王道恂不会就这样交出掌门之位,一直在旁提防着,见其嘴角微微一撇,忙大喊:“有诈!”可王道恂出手疾若闪电,早赶在楚君城发声示警前拔出了真武剑,直刺玄清胸口要害。
“铛!”奇怪的是,真武剑并没有透胸而入,而是发出了一声脆响。玄清被剑尖透进来的内劲所伤,吐出一小口鲜血。
“怎……怎么回事?”王道恂望着兀自发出铮鸣的长剑,口中喃喃道。
“师兄的这招白虹贯日真使得出神入化了,即便我多留了个心眼,也还是没躲过这一剑……咳……”玄清脸色差到了极点,缓缓从胸口摸出一块黑色令牌,“今日若不是这块执法铁令,我已成师兄的剑下亡魂!咳……真想不到,我素来敬重的师兄会对我下此毒手!看来这书函上写的全是真的了。”
王道恂原想出其不意地除掉门派中最关键的制衡力量,再以掌门身份号令门人殊死抵抗,自己便有了脱身之机。可没想到玄清做了一手准备,以至于铤而走险变成了众目睽睽下的刺杀,反而直接坐实了楚君城的指控。
事情业已败露,王道恂反而不慌了,狞笑道:“师弟,朝廷对我派忌惮颇深,早有剿灭我派之心,你倒不如与我投了外族,他日问鼎中原,我派定可扬眉吐气,号令群雄!”
玄清道须眉怒张,啐道:“呸,真是数典忘祖,恬不知耻!国家大义岂可当成利益交换的筹码?玄清虽不敢以高洁自居,但也绝不屑与你这奸邪之徒为伍。你我兄弟之情,自今日起恩断义绝!众武当弟子,谨奉遵祖师遗训,铲奸除恶,清理门户!”
真武七截阵及时发动,将王道恂并其党羽尽数围了起来。双方不再顾及同门情面,真刀真枪地展开厮杀,紫霄宫前杀声震天。
李锦晟正准备同时发动进攻,楚君城阻拦道:“武当门户之战,不敢劳烦千户大人动手,还请大人作壁上观。”李锦晟乐得轻松,当下欣然同意,只命军士封锁周边,不让贼人走脱。
王道恂挥舞真武剑,带领亲信试图破阵,杀伤不少布阵弟子,可自己手下也折损大半。另一边,玄清道长指挥有度,将阵形不断压缩,阵法的压制力愈发显露,只待王道恂筋疲力竭便可活捉。王道恂几次奋力突围,都被楚君城和梦醉联手堵截,逼回阵中。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数次破阵失利,导致王道恂的亲信死的死,降的降,只余他一人被锁死在阵中。王道恂神情绝望,以剑撑地,捂着腹部的一道剑伤大口喘气。
楚君城喝道:“王道恂,你已然负伤,爪牙尽除,还不速速弃剑投降!”
王道恂强提真气,不甘示弱道:“黄毛小儿,这里还轮不到你指手划脚!本掌门今日宁可战死,也绝不屈从于你!”
楚君城向玄清道长看了一眼,后者朗声道:“王道恂罪恶昭著,不思悔改,即刻革去掌门一职,众弟子执行门规,诛灭逆贼,夺回真武剑。”
“谨遵法旨。”众弟子齐声应和,真武七截阵再次发动。眼看王道恂就要葬身阵中,两侧围墙上突然冒出几个碧眼长髭的胡人,向密集的人群中丢出十几个黑色圆球,圆球落地发生剧烈爆炸,瞬间造成武当派弟子和官军数十人的伤亡,阵中弟子也未能幸免,阵形大乱。
楚君城心知不妙,赶紧与梦醉双剑齐出,刺向王道恂。就在这时,硝烟中闪现一个颀长身影,指尖迅速在两人剑身上轻轻一弹,便将二人震出阵外。二人同时感到一股灼热浑厚的内劲袭来,忙运功抵抗,待稳住身形后,王道恂连同那些胡人早已不见踪影,只留手中长剑还在嗡嗡作响。
梦醉大骇,惊道:“刚刚那人什么来头,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我的剑招?”须知梦醉的武功已入顶尖高手之列,而那人仅以单指之力就将他逼退,怎能不令他心惊胆寒。
“这世上除了他,还能有谁?”楚君城苦涩一笑。
“萧无赦!他果然藏在武当!”梦醉又惊又怒,“原只道合你我之力可以与之一战,现在看来……哎!”
偷袭过后,广场上一片狼藉,地上满是断臂残躯,活下来的已经开始救治伤员、收敛尸体。楚君城道:“正如千户大人所见,武当派已和王道恂一干乱党划清界限,主动清理门户,除王道恂被外族高手劫走暂时得脱外,其余乱党皆已剿灭。武当派定当竭尽所能,协助朝廷将贼首绳之以法,还请大人如实上表朝廷。”
楚君城出面求情,李锦晟不得不卖他一个面子,只好道:“也罢,武当派这次为了肃清逆党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本官就网开一面暂不动手,且看皇上如何处置。不过在收到朝廷批文前,本官会封锁山道,所有武当派弟子不能离开武当山,还望楚统领见谅。”
“这个自然,君城代武当上下谢过千户大人恩典。”楚君城向李锦晟一揖,吓得他慌忙还礼道:“楚统领折煞小人了,实在不敢当。”
玉虚道长已被解开了哑穴,在玄清道长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来,用沙哑的嗓子喊道:“君城,为师可把你盼回来了。”
楚君城一个箭步冲向前,抓住玉虚道长的双手,扑通跪倒,鼻子一酸,泪水滚滚而下,像个孩子般大哭起来。“弟子罪该万死,让师父受苦了。”楚君城一面自责,一面用力磕头。
玄清道长贺道:“恭喜玉虚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