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城知道这缚仙丹药效强大,服药者一段时期内功力尽失,变得虚弱无比,纵然配有解药,可还会对人的身子造成不可逆的极大损耗,因此通常只对罪大恶极而又武功高强的门人使用。“格老子的,竟然有这么好使的药,王掌门何不送我一瓶玩玩?以后哪个犯人要是不听话,就赏他一粒仙丹尝尝味道。”
王道恂赔笑道:“大人说笑了,缚仙丹是本门不传之秘,炼制不易,贫道手上也就寥寥几粒,恕不能从命。”
楚君城不悦,骂道:“格老子的,你这狗屁道人也忒小气了,几粒破药丸也舍不得给!罢了,那个什么丹本官不要了,先接收犯人吧。”
王道恂生怕师弟在众人面前喊冤,抢前一步点了他的哑穴,这才放心地把玉虚道长推给楚君城,道:“贫道已将疑犯交出来了,大人可否就此退兵?”
楚君城一把扶住玉虚道长,瞧着往日身强体健的师父被残害成这般羸弱不堪,又是心痛又是愤恨。他转头吩咐道:“李千户,你可把犯人看管好,要是他少了一根汗毛,本官唯你是问。”
“末将遵命。”李锦晟应诺,亲自带人负责玉虚道人的防卫。
见师父已安然置于官军的重重保护之下,楚君城心头的大石总算落地,不用再投鼠忌器,于是一改先前鲁莽粗俗的口气,正色道:“王掌门,刚刚说起门规,本官还有一事相询。”
“大人请讲。”王道恂还在为自己的谋划暗暗得意,丝毫没发觉楚君城语气的变化。
“请问王掌门,武当派门规第二条、第四条、第七条、第十条分别是什么?”
王道恂对门规自然是烂熟于心,不假思索答道:“第二条忌通敌叛国,第四条忌滥杀无辜,第七条忌结交奸邪,第十条……”他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以至于到第十条就哽在喉间半天说不出来。
楚君城冷笑道:“继续说下去啊,身为一派掌门,不会连最基本的门规都忘了吧?无妨,就由在下代劳吧。听好了,武当门规第十条,忌同门相残!”铿锵有力的一句话直震得王道恂脸色煞白。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我派门规?”
“我是谁?呵呵,我便是送你伏法之人!”楚君城猛地拽下面具,给了王道恂一个大大的“惊喜”。
“怎么会是他?”人群迅速躁动起来,惊叹之语不绝于耳,谁曾料到从前籍籍无名的小道士竟成了这么多官军的统领。陡然见到爱徒,玉虚道长激动得已溢于言表。
王道恂缓过神来,戟指楚君城,斥道:“好啊,楚君城,原来是你!大伙瞧瞧玉虚门下弟子,一个残害均州百姓,一个勾结本派叛徒卫君诺,做出有辱师门之事,我正要差人抓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楚君城丝毫不理会王道恂的指控,目光越过多人,落在了执法长老玄青道长的身上。玄青道长与王道恂皆师从武当第三代掌门谷虚子,交情非同寻常。他性情耿直,大公无私,因此得授执法长老之位,广受门中弟子爱戴,在武当派中享有极高威望。
楚君城对梦醉道:“劳烦梦兄将证物交我这位师叔过目。”梦醉快步上前,将王兆言的供词呈上。
玄青接过供词,细细读来,越到后来眉头锁得越紧。读罢,他百感交集,连连摇头。楚君城道:“玄青师叔,你为人最是公道,请你告诉大家,若是掌门犯了这四条门规,该当如何?”
玄青长叹一声,低沉说道:“若是掌门违反,罪加一等,当褫夺掌门之位,废去武功,终身禁于后山苦寒之地。”
楚君城点点头,高擎天策剑,振臂呼道:“天策剑在此,众将士听令!”官军跪地齐声应道:“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君城接着道:“奉皇上口谕,捉拿王道恂及其党羽,违抗者就地正法!”
王道恂闻之一凛,喝道:“无耻叛徒,信口雌黄,还敢借朝廷之手欺师灭祖,妄图染指武当掌门之位。众武当弟子,速将叛徒楚君城拿下!”
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齐刷刷地望向玄青,等他示下。玄青思虑再三,终于开口:“武当弟子听令,列真武七截阵!”
“得令!”四十九名武当弟子挺剑而出,七人一组,配合熟稔,在广场上结成阵形。真武七截阵乃武当派祖师张三丰所创,此阵融合宇宙星辰之妙,阵中七处方位照应严密,相辅相成,而每一处又以七名弟子列成一个小型的真武七截阵,如此一来,区区四十九名弟子就能发挥出十数倍人数的威力。此外,还有大量的后备力量在旁策应,一旦阵中发生减员,他们便能及时补位,保证此阵顺利运转。
李锦晟瞧出其中门道,不禁暗自捏了把汗。就凭自己手头这点兵力,不要说抓住贼首了,就连自保都成问题。
王道恂见状,眉飞色舞道:“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好师弟,危难时刻方见真情。你我师兄弟今日宁可血溅武当山,也绝不能让卑鄙小人得逞。”
玄青道长双目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叹道:“师兄,你身为掌门,怎能为了一己之私不顾武当上下两百多号人的性命?我手中的证据言之凿凿,加上你最年来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质疑你的掌门资格。身为执法掌老,我当秉公行事,依照武当门规,现暂停你行使掌门职权,待查明真相再说。众弟子,将青阳子王道恂收押。”
王道恂大惊道:“师弟,你怎么能帮外人对